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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

作者:海巖
出版社:中國工人出版社出版時間:2008-12-01
所屬叢書: 海巖作品系列
開本: 16開 頁數: 366
讀者評分:5分2條評論
本類榜單:小說銷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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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 版權信息

  • ISBN:9787500841364
  • 條形碼:9787500841364 ; 978-7-5008-4136-4
  • 裝幀:暫無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便衣警察 本書特色

從“少年壯志不言愁”的《便衣警察》,到震撼人心的《玉觀音》,再到風華畢現、悲情絕倒的《舞者》,從《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到《永不暝目》《你的生命如此多情》……  
  “巖式警匪”“巖式愛情”“巖式風格”風靡20年,刨造了中國出版和中國影視的一個又一個神話,海巖是中國內地與香港金庸、臺灣瓊瑤齊名的暢銷書作家,他的長篇小說全部被改編為影視劇,深受廣大讀者和觀眾喜愛,堪稱中國的言情小說大師和大眾文化英雄。

便衣警察 內容簡介

故事發(fā)生在粉碎“四人幫”之前的一九七六年。經群眾舉報,南州市公安局逮捕了一個名叫徐邦呈的臺灣特務。當時沒有弄清楚特務潛入南州市來的目的,在軍代表甘副局長的誘供下,徐邦呈謊稱他要在邊境接應一支敵人的小分隊入境,目的是破壞大陸的批林批孔運動。甘副局長親自帶隊押解著徐邦呈前往邊境,準備將敵人的小分隊一網打盡,結果徐邦呈趁機逃跑,被押解的偵察員周志明擊斃。抓捕行動失敗,線索也中斷了,這個特務潛入南州市的真正目的成了一個謎。
周志明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認識了一個名叫施肖萌的姑娘,兩人相互產生了好感。不久南州市出現了許多悼念周總理的傳單,其中有批評當時中央文革的內容,當時的軍代表將其列為反革命事件,要求偵察處追查發(fā)放傳單的人。在一次執(zhí)勤中,周志明的同事陸振羽根據軍代表的布置用照相機給兩個郵寄傳單的人拍了照,周志明發(fā)現其中一個是施肖萌的姐姐施季虹,另一個是自己的同年伙伴安成。就在軍代表準備按照照片抓人之前,周志明為了保護施季虹和安成將相機中的膠卷曝了光。隨后周志明為了不連累陸振羽又向領導承認了曝光膠卷。結果周志明不但被打成現行反革命,還因為徐邦呈逃跑的事情背上了特務的嫌疑,被判刑十五年投入了監(jiān)獄。接著,他唯一的親人父親也含恨去世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改變了周志明的命運。
周志明入獄之后,只有施肖萌堅信他絕不是壞人。施肖萌不顧家人的擔心和反對,堅持到監(jiān)獄看望周志明。周志明為了不連累施肖萌,忍痛斷絕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同時,周志明在獄中面對個別管教和周圍犯人們的雙重敵意受盡了屈辱,幾乎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隨著粉碎“四人幫”,在全國范圍內平反冤假錯案,周志明也得到了平反,又重新回到了公安隊伍內。 可是由于一些左的影響,在他的組織結論中還留下一個小尾巴。施肖萌這時候已經考上了大學,周志明和施肖萌再次重逢后,很快感情上又出現了誤解和裂痕。一直都在暗中喜歡著周志明的女同事嚴君含蓄地向周志明表達了誠摯的愛戀,周志明和嚴君在工作中成為摯友,可他心里還是想念著施肖萌。
一個叫杜衛(wèi)東的小偷在獄中經過周志明的幫助和教育,出獄后準備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可是當南州市政協副主席、941廠總工江一明家被盜后,杜衛(wèi)東又被當做嫌疑犯抓起來了。周志明看出了其中的破綻,經過一番調查證實作案的人不是杜衛(wèi)東。這時,941廠在引進大型項目中遭受了嚴重的損失,說明江一明家的機密文件被人盜取過。施肖萌的姐姐施季虹突然向公安機關舉報其前男友盧援朝盜竊了江一明家,盧援朝被拘捕檢察機關起訴。施肖萌對姐姐的行為很不滿,認為姐姐是蓄意誣告盧援朝,毅然做為盧援朝的辯護人出庭為其辯護并宣判無罪釋放。
經過對施季虹的調查,發(fā)現施季虹有出賣情報的嫌疑,原來施季虹被境外潛入的間諜引誘已經成為了犯罪分子。就在公安機關要逮捕港商身份的間諜馮漢章時,發(fā)現有人向馮漢章報警。周志明始終沒有忘記幾年前徐邦呈案件中斷的線索,懷疑就在南州市有了個潛伏的特務。決定展開追查。就在周志明同事們繼續(xù)追查的時候,杜衛(wèi)東突然被人殺害了。幾個連續(xù)發(fā)生的事情撲朔迷離、互相糾纏,公安人員經過一番周密的調查,終于查清了杜衛(wèi)東死亡的真相,同時也挖出了多年潛伏在南州市的特務盧援朝,找到了真正盜竊941廠機密的人。原來施季虹誣告盧援朝是境外間諜機關故意布下的一個謎陣,目的是犧牲掉馮漢章和施季虹來保護盧援朝。
經過一連串事件的考驗和鍛煉,周志明成長為一個真正的警察。施肖萌和周志明*終消除了誤解又走到了一起。嚴君在破案后調離了南州市,心里卻始終愛著周志明。
這是一個年輕警察成長的故事,也是一曲美好愛情的頌歌。

便衣警察 節(jié)選


  萌萌不會生爐子,沒人會嘲笑她。她是女孩子,本來就該不會。
  可是,他也不會。他是男的,一米七八的個兒,居然也不會擺弄這只小小的、看上去是那么簡陋的鐵爐子。雖說這爐子和他家里使著的完全一樣,可是從吃過晚飯到現在,小廚房里已經青虛虛地浮了一頂子的煙,他也沒能把蜂窩煤的火眼兒給弄紅。
盡管萌萌已經說:“算了,明天再生吧。”但他還是半跪半趴在爐子跟前,不甘心爬起來。這下,在萌萌面前又露了一個怯!萌萌*近好像一下子知道了他的許多短處,說話的口氣里,時不時地要帶一點嘲弄的味道了。他說不清是氣惱還是難堪,背脊上竟刺刺地冒出些躁汗來。
  “倒風!彼嘏榔饋恚呐氖,撣撣衣服,看了萌萌一眼,“真是倒風!彼苷J真地補了一句,隨即又覺得愚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萌萌果然笑了,“我又沒說你不會生!彼⒅让嚷詭蛑o的笑容,等著她說出自己*忌諱、*提防的那類話來,活像阿Q縮著脖子在等假洋鬼子的棍子。
“——你呀,剛認識你的時候,還真以為你特別能干呢,其實你好多還不如我呢,太笨了!
他干瞪著眼,一時又找不出什么證明自己不笨的論據來,臉上紅得很難看。
“這能怪我嗎?”他糊里糊涂地冒出這么一句。
“你笨,還能怪別人?”萌萌奇怪他居然說出這種傻話來。
怪別人,怪誰呢?要怪,就得怪他的家,怪父親。說這話就算有點沒良心吧,可事實就是這樣,他的低能,他的懦弱,他的孩子氣,全是父親給慣出來的,沒錯!
“哎,志明,今天到醫(yī)院看你爸爸去了嗎?”萌萌一邊收拾著爐鏟、火筷子之類的家什,一邊問他。
“去了!彼f,“過幾天,要給他會診,醫(yī)生說他鼻子大出血,可能不完全是高血壓引起的。今天還給換了個小病房,兩人一間的!
  “是嗎?那可真不容易!
  可不是嗎,像父親這樣一個當初的“走資派”,現在的“逍遙派”,有職無權的人,能住上兩人一間的小病房,確是不容易的。給父親看病的女大夫人挺好,周志明前幾天從湘西回來才知道,她愛人原來也是南州大學的學生,就是當初父親挨斗游校的時候,硬叫他敲那面破鑼的那一位。也許小病房就是這女大夫給想的辦法,算是替她愛人道道歉吧。誰能在前些年那種“你死我活”的日子里過一輩子?誰沒有一點善良和同情?可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吧。
是他陪父親到那個小病房去的,房子挺不錯。父親的情緒也格外好起來,新鮮地環(huán)視著粉自的屋子,像個土氣的鄉(xiāng)下人那樣用手試著按了按軟軟的病床,好像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似的。父親能有這樣一個安頓,的確是件大喜過望的事,可事情也并不都那么盡如人意。負責這個病房的那位上了年紀的護士長和那位年紀很輕的護士,就叫周志明大大地不痛快。護士長大概快六十歲了,眼力卻很拙,竟然用又細又軟的聲音對父親問道:“是您兒子嗎,在哪個中學念書啊?”
“哈——”父親大笑起來,響亮的聲音簡直就不像個病人,“你看,我說你一身孩子氣吧,誰見了你都把你當成中學生哩!备赣H對護士長說:“他都工作七八年了,在公安局工作七八年了。這孩子從小沒出過門,沒獨立生活過,都快二十二歲了,還像個孩子!
“爸!”他氣惱地皺起眉頭,“高血壓是不能這么大聲說笑的!
“嗬,還懂得挺多呢!蹦贻p的護士也打趣地笑起來,那神情,活像是在逗個小孩玩。
他心里惱羞不平,索性扭過臉,不說話。
真的,是不是他的外表太富孩子氣了?為什么別人總會對他有這種誤會呢?直到現在,望著眼前冒青煙的倒霉爐子,他還在為那個年輕護士藐然的訕笑感到別扭。
其實,在單位里,在工作中,在一本正經地板起臉的時候,他已經很像個二十七八歲的大漢子了,這兩年在科里同事中間甚至還博有一點老成持重的印象?梢辉诟赣H身邊,為什么總還給人一種中學生的感覺呢?父親總說他是個孩子,總說他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成個大人,可父親又總不拿他當大人對待,總是習慣當著外人用手去摸他的頭,拍他的臉蛋,前幾年,連在澡堂子里洗澡都怕他洗不干凈,非要親手給他搓一搓背才放心。一個大小伙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叫一個老頭子搓背,該是多么難為情的場面啊。他開始常常違拗不過,只得紅著臉由他去搓,把頭勾得低低的,生怕熟人看見恥笑。這幾年,由于他一再固執(zhí)地拒絕父親這一傳統的寵愛,才算從那種尷尬中解放出來。
人們常喜歡這樣概而論之:對孩子,爸爸總不如媽媽……
哦,媽媽,對他來說是多么遙遠、陌生而又繞口的字眼兒啊!
母親是在他三歲時病死的,她留給他的全部印象都來自那幾張半黃照片上清秀文靜的面容。父親為什么一直沒有再娶,他是不盡了然的,只聽說母親在彌留之際曾要求父親等兒子長大一點再結婚。母親死后,父親是很愛他的,超過了一般父親對兒子的愛,把父性的寬懷慈厚和母性的溫柔細致混合在一起傾注在他的身上。他盡管沒有母親,但在心靈上卻并沒有喪母的痛苦和壓抑,他仍然得天獨厚地度過了黃金般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如果不算“文化大革命”頭幾年作為走資派子女的那段經歷的話。
也許正因為這些,正因為他是從小在一個精神上和物質上都不感到欠缺的環(huán)境中生活過來的,在上了中學以后才顯出那么低能和軟弱,飯也做不好,爐子也安不好,干什么都笨手笨腳的。學校到工廠學工,到農村學農,干起活來他總比別的同學差一截。
“過來,我給你掃掃!泵让仁掷锬闷鹨话研◇灾,在他的胸前和兩肩輕輕刷起來!澳阒绬,我頭一次見你的時候,怎么也想不到你會是個警察!
  “那我是什么?”
  “什么,”萌萌笑起來,臉上的酒窩兒真好看。“你是個小少爺。轉過身來!
  他繃著臉,一聲不響轉過身去,笤帚又在背上響起來。
  “你怎么會是警察呢?我又怎么偏偏認識了你呢?”萌萌像是問他,又像是自問。“我姐姐是*恨警察的,我原來也不喜歡。警察都是粗人,從汗毛孔里冒粗氣的人,是嗎?”
“唔!彼斓貞艘宦暎瑧械萌ソ忉屃。女孩子不喜歡當警察的,就如同她們不會生爐子一樣,也算是自然而然,無可非議之事。她們哪兒能體會得到,那鮮紅的領章,燦爛的國徽,威武的大蓋帽對于男孩子來說,該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啊。
在他初中快畢業(yè)的時候,先是北京軍區(qū)在他們這一屆學生中招兵,那會兒,幾乎所有的男生都癡狂地卷入了應征入伍的競爭之中。“當兵去”,成了當時*值得向往的道路,這不僅因為學生們整天掛在口頭的那句名言,“解放軍是個大學校”,可以在其中鍛煉成才,更主要的,是大家暗地里浮于心頭的那句實話,“不用下鄉(xiāng)插隊了”。并且等將來復員回來,還能由國家分配工作,似乎那簇新的綠軍裝一經穿在身上,一輩子的前途便有了可靠的保障。
那時候,他雖然也參加了體檢,卻并沒有真的去做關于綠軍裝的夢,這種事對他來說猶如海市蜃樓一樣可望而不可即。在送別入伍同學的火車站上,看著那幾個雄赳赳的幸運兒,他也并沒有像其他送行的同學那樣為自己灑下幾顆遺憾的眼淚,還沒等別人的淚跡干掉,他已經默默地準備起下鄉(xiāng)的行裝了。
沒想到,接兵的解放軍剛剛走,穿著藍色制服的人民警察接踵開進學校。解放軍既然招了這幫十五六歲的娃娃做小兵,公安人員當然更需要從小培養(yǎng)。對于看過《秘密圖紙》、《鐵道衛(wèi)士》這些影片的少年來說,做一個全能的公安戰(zhàn)士,這是同樣大的誘惑。于是,更大的競爭在全校席卷而來。
奇跡就在這時候發(fā)生了。在他們學校招人的那個公安局干部是個年紀不過三十多歲的黑臉大漢,他的形象和一般學生們理想中的偵查英雄十分接近。當時他僅僅知道這個人姓馬,不像其他男生那樣閃電般地就同他混熟了。然而出人意料,這位姓馬的黑臉大漢對那班外表孔武有力而又在他身邊躍躍欲試的學生不屑一顧,偏偏看上了他,一個*不引人注目的瘦弱的男孩子。
黑大漢的全名叫馬三耀,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一個組長,他有一個與其神形頗為貼切的外號——“大黑馬”。大概緣于周志明清秀的容貌和靦腆的性格,黑大漢給周志明起了個親熱的稱呼“村丫頭”。但這個外號并沒能在人們嘴里留多久,因為僅僅兩三年的工夫,周志明已經大大地變了一個樣子。這兩三年是他的青春期中一段陡升的發(fā)育曲線,身高從一米六。一下子躥到一米七八,肩膀加寬了將近一半兒,胸脯扇面似的微微凸起,一位原來在他們班里身量*高的“力士”后來和他邂逅相遇時,競要仰著臉同他寒喧了……
他靠在碗柜上,呆呆地看著萌萌收拾著地上的東西。這間小廚房太窄了一點,萌萌每轉一次身,都要碰到他的腿。她身上那件深灰色的毛衣也很小,緊緊裹著還沒有完全發(fā)育開的苗條的身子。他很想去抱抱她,親她一下。他們認識好幾個月了,他沒真正碰過她,他不敢。萌萌收拾著廚房里的東西,顯得那么自如,那么有條不紊。他原先沒想到像萌萌這么一個俏麗溫柔的姑娘,竟會是這么本分、勤快,正像萌萌過去也沒想到他是這么沒能耐一樣。
“你姐姐,她不喜歡警察,那她對我是什么看法?”他想起了這么一句問話。
萌萌直起身來,笑而不答。
“我知道,你姐姐對我沒好話!彼室庠囂街f。
“她對你說好說壞有什么要緊呢?你怎么從來不問問我對你怎么看。”
他也笑了,“你呀,不用問,我頭一次見你就知道你對我是什么看法了,要不然你干嗎老要我一次次領你去醫(yī)院復查呢!
“那是你騎車把我撞了,當時援朝哥哥也在,你溜不了賴不掉,當然得領我上醫(yī)院啦!
萌萌撒嬌般地爭辯,反倒證明他說得不錯,他差點沒把下面的潛臺詞兒也給說出來:“明明是你頭一眼就看上我了。”可這話就是說了,萌萌也不會承認,她準要說:“誰讓你那時候總拎個水果籃子上我家來呢,是你看上我了。”他輕輕吹了聲口哨,咳,管他誰看上誰了呢。
萌萌家的房門響了一下,他聽見有人向這邊走過來了。宋阿姨、季虹和盧援朝全都擠進了這間小廚房。
“萌萌,小周,”宋阿姨笑眼迷離地不住打量著他們,“一個爐子,這么半天還沒生好呀,都快十點鐘了!
季虹剛剛洗過頭,濕濕的頭發(fā)披在肩上,她總是那副大模大樣的口氣,“他們?哪是在生爐子呀,是圖這個小廚房的清靜!
聽著宋阿姨會意地咯咯笑,周志明臉上噴了一層紅,挺尷尬。他不喜歡萌萌這個厲害的姐姐。無論什么事,到了她嘴里,總要把人家蠻有情趣的那點遮掩拆穿,仿佛大家都赤條條的才好看。
還是盧援朝嘟囔了一句,才把話隔開了。“別在這兒煙熏火燎的了,到屋里坐著去吧!
“行了,”季虹揮了一下手,“都快半夜了,小周也該回去了!奔竞缡沁@個家里的天之驕子,對誰都習慣用這種近于命令的口氣。
周志明看了萌萌一眼,不過意地說:“我早該走了,可爐子一直沒生著!
“不要緊,”宋阿姨還是笑容可掬,“明天援朝還來呢,他會生。”頓了一下,又說:“你看,現在我們家這個條件,真沒辦法,要是多有一間屋子,你就在這兒住一夜,省得這么晚再跑回去了,你家里又沒人。”
季虹攏了攏肩上的頭發(fā),接過話說:“以前我們家自己一個獨院,平房還有暖氣……”她當著周志明發(fā)這類懷舊之慨已經不止一次了,每次都被神經敏感的宋阿姨打斷,怕她帶出什么今不如昔的牢騷來。
“小周明天來吧!彼伟⒁坦淮驍嗔思竞绲脑,說:“明天,給你施伯伯講講湘西的情況,他有二十多年沒回他那個老家了!
“好吧,我明天來。”他說。
關掉小廚房的燈,大家一齊走出來。他靠近萌萌,輕輕問了句:“送我嗎?”

記不清他們從這里走過多少次了。誰能想到,短短幾個月的光陰,這條彎彎曲曲、路面殘破的小胡同,這條擁擠著這個城市里*下層的人群和那些尚未改悔的走資派的小巷子,竟會留下他這么多真實的快樂,可觸,可感,使人依依。
他們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不知是誰先停下來的,萌萌問:“還要我再往前送嗎?”
他的心咚咚跳,臉發(fā)燒,他甚至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囁嚅了一下,才終于鼓鼓氣說:
“我……咱們親親,行不行?”他呼吸急促,聲音發(fā)著顫,是他的心在顫。
半天沒有回答,他幾乎是屏住氣在等待。
“你看,那邊過來人了!
他只等來這么一句,屏住的氣全泄了下來。他有點自恨,就連在萌萌面前,他也是這么膽怯嗎?他們在一起有好幾個月了,彼此相處又是那么融洽、貼切,沒有一絲一毫的拘束和費力,這已經使他破天荒地相信了命運的安排。在她面前,也許早就用不著這樣畏縮了,也許早就應該更直率、更豪放,或者干脆,來點兒魯的……可有時靜息想想,又發(fā)覺這些念頭有多么可笑,簡直有點沒正形。才幾個月,不算長,何況他們的緣分又是那么偶然、無意,以至于叫人到現在都要疑為夢中的故事,惴惴然不敢相信呢。這在哲學上該怎么講?必然的長河大概都是由這些無窮無盡的偶然的水滴所組成。——他的自行車撞了她的腿,于是他送她上醫(yī)院,送她回家,都不過是一個“交通肇事者”必須承擔的“民事責任”而已,要不是那天晚上無意對同院的大福子說起了這件事而引起大福子那番危言聳聽的話來,他大概絕不會在第二天就拎著個水果籃子又跑到萌萌家來看她的傷。大福子也是無意,一切都是天緣湊巧。
大福子是他同院對門王煥德大爺的兒子,比他大五歲,在南州市冶金機械廠當司機。不知道是不是汽車司機都有這么個共同脾性,一提到馬路上的官司,總要擺著深明此道的神態(tài)說上一通不可。
“你呀,”大福子拍著他的肩膀,“就是老實,要是我,醫(yī)藥費就得一人一半!怎么著,那女的就沒責任啦,她憑什么在慢車道上逆行?我就膩歪這號人,有便道不走,偏要在車道上大搖大擺,知道你不敢軋他!
當時王煥德大爺正坐在他家的床沿上洗腳,沙啞著嗓子插嘴說:“醫(yī)藥費是小事,再說又是交通警察判的,只要人沒傷著筋骨就不礙事!
“嘁,”大福子一撇嘴,“您哪知道現在的事兒啊,要我看,那女的說不定還得訛志明一下呢!
  ……

便衣警察 作者簡介

海巖,原名侶海巖,1954年生于北京,15歲應征入伍,退役后當過工人、警察、共青團干部,后從事企業(yè)管理工作。現為錦江國際集團有限公司高級副總裁、錦江(北方)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及北京昆侖飯店有限公司董事長,并兼任中國旅游協會副會長、中國旅游飯店業(yè)協會會長、國家酒店星級評定委員會副主任、全國公安文學藝術聯合會副主席、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教授等職,1988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代表作有《便衣警察》《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永不暝目》《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玉觀音》《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愛人》《平淡生活》《深牢大獄》《河流如血》《五星大飯店》《舞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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