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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為誰而鳴(全兩冊)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514371017
- 條形碼:9787514371017 ; 978-7-5143-7101-7
- 裝幀:簡裝本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喪鐘為誰而鳴(全兩冊) 本書特色
那么一本厚書,時間跨度只有三天。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一如既往的海明威風(fēng)格。在離別的時候,也沒有催淚的東西,真不愧是硬漢。
喪鐘為誰而鳴(全兩冊) 內(nèi)容簡介
美國青年羅伯特·喬丹在大學(xué)里教授西班牙語,對西班牙有深切的感情。他志愿參加西班牙政府軍,在敵后搞爆破活動。為配合反攻,他奉命和地方游擊隊聯(lián)系,完成炸橋任務(wù)。他爭取到游擊隊隊長巴勃羅的妻子比拉爾和其他隊員的擁護,孤立了已喪失斗志的巴勃羅,并按部就班地布置好各人的具體任務(wù)。在紛飛的戰(zhàn)火中,他和比拉爾收留的被敵人糟蹋過的小姑娘瑪麗亞墜入愛河,藉此抹平了瑪麗亞心靈的創(chuàng)傷。在這三天中,羅伯特歷經(jīng)愛情與職責(zé)的沖突和生與死的考驗,人性不斷升華。在炸完橋撤退的時候,自己卻被敵人打傷了大腿,獨自留下阻擊敵人,*終為西班牙人民獻出了年輕的生命。
喪鐘為誰而鳴(全兩冊) 目錄
喪鐘為誰而鳴(全兩冊) 節(jié)選
**章
樹林里,褐色的地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松針,年輕人就匍匐在那里,下巴擱在交叉著的雙臂之間,凝視著遠方。在他頭頂上空,風(fēng)在樹梢上疾馳而過,發(fā)出“嗚嗚嗚”的響聲。他俯臥的地方是一個相對平坦的山坡,再往下卻是一個陡峭的斷崖。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黑黢黢的柏油路延伸著穿過那邊的山口,路的旁邊是嘩啦啦的河水。再往前,山口遠處的河邊,依稀可見有一家鋸木廠,攔水壩建在那里,壩子截成的水瀑在夏日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白光。
“那里就是鋸木廠?”年輕人問。
“是的!
“我怎么不記得那里有家鋸木廠,難道我忘記了?”
“不是的,那家鋸木廠是你離開之后新建的。老鋸木廠還在它的前面,離山口非常遠的地方!
年輕人把影印的軍用地圖在林地上攤開,蹙著眉頭思索著。老頭子也從他肩后弓著身子慎重地看著。老頭子個子不高,身板卻很結(jié)實,他上穿黑色的罩衣,下著灰色的褲子,腳蹬一雙繩底鞋,典型的當(dāng)?shù)剞r(nóng)夫打扮。老頭子顯然還沒從剛才爬山的勁頭上緩過來,此時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只手無力地搭在他們帶來的兩只沉重的背包的其中一只上。
“這么說來從這里根本無法望到那座橋了?”
“是的,”老頭子說,“山口附近一帶地勢大多比較平坦,水流平緩。再向前一段,公路繞進旁邊的樹林,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那邊的地勢也很蹊蹺,不但忽然低了下去,而且有一個非常深的峽谷……”
“我記得這個地方!
“峽谷的上面就是我們說的那座橋了!
“敵人的哨所也在那兒?”
“就在你剛才看到的鋸木廠旁邊!
這時年輕人把手上的地圖卷起,從自己退了色的黃褐色法蘭絨襯衫口袋里掏出一副望遠鏡,用手帕小心地擦了擦鏡片上的灰塵,然后不斷地來回調(diào)整焦距,直到鋸木廠的視野變得清晰。他看到鋸木廠房斑駁的墻壁,門邊的擱置的一條長板子,敞棚里的隨意放置的圓鋸,拋光木頭落下的成堆的木屑,還有一段運木材的滑槽,可能把小河對岸山坡上的木材運下來的時候能用得著。他還發(fā)現(xiàn),望遠鏡中鋸木廠環(huán)境很美,小河走勢平坦,顯得清澈而安詳,可到了攔水壩流水卻急轉(zhuǎn)直下,在壩下激起的萬朵水花在風(fēng)中飛舞。
“沒有看到崗哨!
“鋸木房的煙囪倒是在冒著煙,”老頭子說,“晾衣繩上還掛著洗好的衣服呢!
“這些我也看到了,但就是看不到崗哨的影子!
“也許他躲在廠房的背面,”老頭子解釋說,“現(xiàn)在天氣還是很熱,他也許躲到我們看不到的背陰里乘涼去了!
“也許吧。另一個哨所點在哪兒?”
“就在橋下方的里程碑那兒,哨所的旁邊是養(yǎng)路工的小房子,那里離山口的*高處大約有五公里遠!
“這里有多少兵駐扎?”他用手指了指那個鋸木廠。
“據(jù)我的觀察,大概有四個,另外還有一個班長!
“那么橋的下面呢?”
“那要多一些了。我可以過去仔細打聽一下!
“橋頭上呢?”
“總共就兩個兵,橋頭橋尾各一個!
“我們還需要加一些人手,”他說,“你能召集到多少人?”
“你想要多少我就能夠召集到多少,這個不用擔(dān)心!崩项^子說,“這一帶山里,現(xiàn)在聚集著不少人呢!
“大約有多少?”
“一百多個吧,不過他們?nèi)齼蓛煞稚⒃诟魈,不是很集中。你需要多少人手??
“等我們偵察了橋的相關(guān)情況之后,再告訴你具體人數(shù)吧!
“現(xiàn)在你就想去偵察橋那邊嗎?”
“不。我現(xiàn)在*想做的是找個隱蔽的地方,先把這炸藥藏起來,需要用的時候再去取。我希望把它放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如果可以,*好是離橋不超過半小時路程的地方!
“這很容易,我知道一個地方*適合!崩项^子說,“從那里到橋頭全都是下坡路,一會兒就到了。不過,我們現(xiàn)在去那兒要費一些力氣爬一段山路。你餓嗎?”
“餓!蹦贻p人說,“不過還能堅持的,我們一會兒再吃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忘記了。”他竟記不清老頭子的名字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你叫我安塞爾莫就可以,老家在阿維拉省的巴爾科城。我?guī)湍隳昧硪粋背包吧。”老頭子說。
這個年輕人站了起來,這時才看清他的樣貌,他又瘦又高,一張稚嫩的臉,寫滿了與年齡不相稱的憂愁。一頭蜷曲的金發(fā),因過度暴曬而失去了光澤。他穿了一件退了色的法蘭絨質(zhì)地的襯衫,一條普通的農(nóng)民褲和一雙繩底鞋。他看了看前方,彎下腰,把一條胳膊伸進背包其中的一條背帶上,順勢把沉重的背包甩上肩膀。接著又把另一條胳膊伸進另一條背帶里,頓時沉重的背包壓在了他的背上。這個年輕人是多么的堅忍,剛才因為背包被汗水打濕的襯衫,現(xiàn)在仍然濕漉漉的,可是他沒有一句怨言,又踏上了征程。
“我背上它啦,”他對老頭子說,“接下來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翻山過去!卑踩麪柲鸬馈
路途是多么的艱難,身上的背包是多么的沉重,一路上一直是汗如雨下,但他們?nèi)匀粓猿衷诿苊茇曝频乃蓸淞种邪仙,在陡峭突兀的山坡上穩(wěn)健地向上攀爬。在前進的過程上,年輕人雖然發(fā)現(xiàn)林中沒有既定的路徑,但是見到老頭子堅定的步伐,也沒有氣餒,繼續(xù)努力向上攀爬著。終于,繞到一個山的前面,這時一條小溪擋住了去路,年輕人正在猶豫之時,卻見老頭子踩著溪邊石塊穩(wěn)步躍了過去,年輕人未發(fā)一語,緊隨其后。走了一段之后,山路更加陡了,攀爬更是不易了,但他們還是堅持著前進。直到到了一個斷崖邊,但見溪水從一個光滑的花崗石懸崖邊上傾瀉而下,攀上去更是難上加難,于是老頭子停下來,等著那個年輕人趕上自己。
“你行嗎?”老頭子問。
“沒問題!蹦贻p人答。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腿部的肌肉由于高強度的運動,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你在這里等我吧,我先去告訴他們一聲,你帶了這玩意兒,總不希望別人誤會你的動機,向你開槍吧!
“當(dāng)然不希望,”年輕人說,“還有多遠能到?”
“不遠了,請問您貴姓?”
“羅伯特此部小說的主人公羅伯特·喬丹,名字來自西班牙語讀法的音譯。。”年輕人回答道。他把身上的背包拿了下來,輕輕地放在溪邊兩塊大鵝卵石之間。
“羅伯特,你先待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接你!
“好的,”羅伯特說,“你打算以后到下面橋頭去,走這條路?”
“不,我們?nèi)蝾^要走另外一條路。那條路會更近一些,也更容易走一些!
“我不希望東西藏在離橋頭太遠的地方!
“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不滿意這個地方的話,我們就另外找地方!
“那好吧!蹦贻p人回答。
年輕人坐在背包旁邊喘著氣,看著老頭子獨自攀登懸崖。他發(fā)現(xiàn),本來以為很難的事,對老頭子來說卻很輕松,他不需要左右摸索就可以順利找到攀手,由此看來,這懸崖對他來說,已經(jīng)熟門熟路。然而,懸崖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想而知,攀爬的人是多么的小心謹慎。
這位名叫羅伯特·喬丹的年輕人,現(xiàn)在不僅十分饑餓,而且心事重重。挨餓,是經(jīng)常的事,已經(jīng)不在乎;憂慮,對于他來說卻是很少發(fā)生。他遇事一向豁達,什么事也能從容解決,但這次卻有不好的預(yù)感,畢竟這一帶地勢太險惡,開展敵后活動很困難。如果有個好的向?qū),熟悉這一帶的地形,那么他在敵人防線中出入也好,在敵后開展布防活動也好,都不是難事。問題是一旦自己事情敗露,被敵人抓住,事情就不好辦了;另外,誰值得信任也值得仔細推敲一番。要么完全信任你的向?qū),要么時刻警惕著他,在這兩個方面自己必須有一個抉擇。這些雖然難以決斷,但都不是他*為擔(dān)心的,因為有更大的憂慮壓在心里。
這個安塞爾莫是個好向?qū),他走山路很在行,健步如飛,雖然羅伯特自己對走山路也算有點兒經(jīng)驗,不過,從天亮前跟著他一直走到現(xiàn)在,他很清楚再持續(xù)走下去,這老家伙就能讓自己累死在半道上。到目前為止,羅伯特·喬丹對安塞爾莫除了判斷力以外,事事都信賴他。這么短時間,他還沒有合適的機會來考察老頭子的判斷力,不過,不管如何,判斷怎么也應(yīng)該是自己要做的事。實際上,他并不擔(dān)心安塞爾莫,況且炸橋的事比起其他的任務(wù)要相對容易得多。不管什么樣的橋,只要你叫得出名兒,他都知道怎么把它炸掉,而且他也炸過各種長短不同和結(jié)構(gòu)不一的橋,即使這座橋比安塞爾莫所講的大上兩倍,這兩個背包里的炸藥裝置也足以把它完全摧毀。這座橋在他的記憶中有印象,因為1933年他徒步旅行到拉格蘭哈的時候曾經(jīng)走過這座橋,而且臨出發(fā)的前天晚上,戈爾茨在埃斯科里亞爾城郊外一棟房子的樓上,曾經(jīng)親自給他讀過有關(guān)這座橋的資料。
“其實炸掉這座橋也沒有多大意義!备隊柎漠(dāng)時用鉛筆在一張大地圖上比畫著說。燈光照在了他那光禿禿的帶有傷疤的頭上。“你明白了嗎?”
“是的,我明白了!
“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只是把橋炸掉,那么只能算是一種失敗!
“是,將軍!
“應(yīng)該做的是根據(jù)發(fā)動進攻的時間,在要求的時間點把橋炸掉。這不僅是你的權(quán)利,而且也是你的任務(wù)!
戈爾茨看看鉛筆,并且用它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牙齒。
羅伯特·喬丹沒有說話。
“這是你擁有的權(quán)利同時也是你的任務(wù)和應(yīng)該采納的行動,”戈爾茨一邊看著羅伯特·喬丹,一邊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隨后他用手中的鉛筆輕輕地點著地圖,“這就是我的責(zé)任,但是這也正是我們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
“您為什么這么說呢,將軍同志?”
“為什么?”戈爾茨非常生氣地說,“你參加過那么多次進攻,還需要問我為什么嗎?如何才能確保我的命令不會被變動?如何才能確保這次行動不被推遲或者不被取消?又如何才能確保實際開始進攻的時間和計劃的時間相差不超過六小時?我們有過一次完全能夠按照計劃實施的進攻嗎?”
“如果由將軍您來指揮這次進攻,那么我們就能完全按照計劃實施任務(wù)。”羅伯特·喬丹說。
“我指揮能力還是不行的,”戈爾茨說,“我的強項只在迅猛發(fā)動進攻而已。炮隊不屬于我的管轄,我必須向上級提出申請,但是我們的需求能不能達到滿足,就不得而知了。上級的作風(fēng)你是知道的,在這里我就沒必要多說了。他們的效率可想而知,總是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問題,也總是有人為這事那事來打擾,所以不能對下級的申請,一一做出合理的答復(fù),也是很正常的事!
“既然這樣,我們應(yīng)該什么時候去炸橋?”羅伯特·喬丹問道。
“不能提前,進攻一開始就炸。這樣一來,敵人的增援部隊就不能順利地從那條公路過來!彼勉U筆在地圖上標示著,“所以我必須阻斷敵人的后援。”
“那么我們到底什么時候開始進攻呢?”
“我會通知你的,但是日期和時間只能作為一種初步的參考。在那之前你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進攻的炮聲一響,你就迅速炸橋,明白了嗎?”他說著,又用鉛筆指著地圖上的那座橋!斑@條公路是敵人能夠?qū)⒃鲈筷犻_赴前線唯一通道。這也是他們將坦克、大炮或甚至卡車開赴我們所要進攻山口的唯一通道。這么重要的交通樞紐,我必須要確保橋被炸掉,并且不能提前,因為一旦進攻推遲,敵人就有充分的時間把橋修好,那是絕對不行的。在進攻開始的時候,就立即炸掉,我必須有十足把握,容不得馬虎。明天跟你一起去的那個人,他剛從橋那里過來,據(jù)他可靠的消息,目前只有兩個兵在橋上把守,你到了那里就會知道這個情況到底是不是屬實。他在山里有一批人,你實地勘察地形之后,判斷這項任務(wù)大約需要多少人,就跟他要多少,我的建議是盡可能少用人,但也要保證夠用,這方面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
“那我靠什么判斷進攻已經(jīng)開始了呢?”
“屆時將由一個師的兵力發(fā)動全面進攻,轟炸機作為先頭部隊,你的耳朵不聾吧?”
“既然這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當(dāng)上空的轟炸機開始投放炸彈的時候,這就意味著進攻就要開始了?”
“你不能一直用這樣的邏輯去判斷問題,”戈爾茨說的同時,還搖了搖頭,“不過這一次,你可以這樣認為,這是我指揮的進攻。”
“我明白了,”羅伯特·喬丹說,“說實話,我并不喜歡這個任務(wù)!
“我也一樣。如果你不愿意去完成這個任務(wù),現(xiàn)在就可以提出來,要是你認為自己不能勝任,現(xiàn)在也可以說!
“我去,”羅伯特·喬丹說,“我愿意去,我沒有什么意見!
“我只想了解一個情況,”戈爾茨說,“就是在進攻的時候,不能讓敵軍通過那座橋,這一點你要絕對保證!
“我明白。”
“我不想求人去做這樣的事,并且以這種方式去做,”戈爾茨繼續(xù)說,“我也不能命令你做這種事,我明白,我提出任何的條件,你的行動將會被左右和牽制。我能做的,只有把這項任務(wù)解釋得非常詳細,以便讓你認識到:你可能遇到的種種困難以及這任務(wù)的重要性。”
“如果橋被炸了,你們突破山口之后,怎么向拉格蘭哈城前進?”
“等我們一旦突襲山口成功,就立馬著手把橋修建起來。像以往一切軍事行動一樣,這次任務(wù)雖然相當(dāng)復(fù)雜,但很漂亮完美。計劃是馬德里的威什特·羅爾霍制訂的,這是那位失意的教授的又一個杰作。這次進攻還是保持了我的一貫風(fēng)格,都是在兵力不足的條件下部署的。盡管如此,這仍然算得上是一次大有可為的行動。對于這一次的行動,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樂觀。如果順利地把橋毀掉,這一仗我們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贏,再進一步講,順勢我們還能攻下塞哥維亞?,讓我給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一回事?吹搅藛幔课覀兊哪繕瞬⒉皇沁M攻山口,而是把守住那里的*高點。我們的目標遠不止這些?础谶@里——像這樣——”
“我寧可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情況!绷_伯特·喬丹說。
“也是,”戈爾茨說,“這樣你去執(zhí)行這次的任務(wù)就可以少一些思想負擔(dān),不是嗎?”
“我就算不去執(zhí)行任務(w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那樣的話,無論以后發(fā)生了什么事,走漏風(fēng)聲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確實是不知道好,”戈爾茨用鉛筆敲敲自己的前額,“很多時候,我也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然而你必須了解有關(guān)橋的各項事宜,你確定搞清楚了嗎?”
“嗯,我清楚了!
“我相信你,”戈爾茨說,“我并不想和你說得太多,我們現(xiàn)在一起喝點兒酒吧,剛才話說得有點兒多,口渴了。喬丹同志,你的姓氏用西班牙語念起來很有意思呢!
“‘戈爾茨’,用西班牙語怎么念,將軍同志?”“‘霍茨’,”戈爾茨露齒一笑,說,“這是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聲音,就好像患了重感冒在咯痰一樣。”“‘霍茨’,”他低聲嘶啞地說,“‘霍茨將軍同志’,如果我早知道‘戈爾茨’用西班牙語是這樣念,那我來這邊打仗之前就會為自己取一個好點兒的名字了!舸膶④姟,現(xiàn)在要改名字也不可能了。哈哈,你喜歡敵后游擊工作嗎?”
“我很喜歡,”羅伯特·喬丹說,“野外工作對自身健康還是有好處的。”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十分喜歡這個工作,”戈爾茨說,“聽別人說,你炸橋很在行,不過只是聽說而已,我從來沒親眼見過。也許你根本不會,說實話,你炸過橋嗎?”戈爾茨開玩笑地對羅伯特說。“把這酒喝了!彼岩槐靼嘌腊滋m地遞給羅伯特·喬丹。
“你真的炸過橋嗎?”
“大致是這樣!
“你炸這座橋時*好不要說‘大致’,算啦,我們就不要再談這座橋了,你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解它了。我們之間也算熟了,逗個樂子吧,對了,你在后方有很多姑娘嗎?”
“沒有,我沒時間找姑娘。”
“我不這樣認為,任務(wù)越不正規(guī),生活隨之也就不正規(guī),你的任務(wù)十分不正規(guī)。另外,你得把頭發(fā)理一理。”
“我的頭發(fā)理得很好啊!绷_伯特·喬丹回答道。心想:如果要他像戈爾茨那樣,把頭發(fā)全部剃掉那才真見鬼呢。“沒有姑娘,我才有充分的時間思考一些問題!彼幊恋卣f。
“還有,我應(yīng)該穿什么樣式的制服?”羅伯特·喬丹問。
“什么制服都用不上,”戈爾茨說,“實際上,你的頭發(fā)梳理得很不錯,剛才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跟我不一樣!备隊柎倪呎f著邊把兩人的酒杯一一斟滿。“你天天思考的問題,絕對不僅僅是姑娘。我卻從不思考。干嗎要思考呢?我是將軍,從來不思考。你別誘使我去思考!
喪鐘為誰而鳴(全兩冊) 作者簡介
歐內(nèi)斯特·米勒爾·海明威(1899—1961),美國小說家、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1926年出版了長篇小說《太陽照常升起》,初獲成功,被斯坦因稱為“迷惘的一代”。1952年,《老人與!穯柺,深受好評,翌年獲普利策獎,1954年獲諾貝爾文學(xué)獎。主要作品有:《太陽照常升起》《喪鐘為誰而鳴》《老人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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