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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見南山(全2冊)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559426185
- 條形碼:9787559426185 ; 978-7-5594-2618-5
- 裝幀:一般輕型紙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悠然見南山(全2冊) 本書特色
一邊是攜手前行中確定的深深愛意, 一邊是皇帝千軍萬馬的阻攔。 一切走不到*后的愛情, 終究,是不夠堅定。 終究,是太多衡量。 終究,是不夠愛。 灑脫開朗的前朝女劍客VS高冷帥氣的當朝男劍客,兩人由針鋒相對,漸漸演變?yōu)樾市氏嘞В?終成為彼此心尖兒上的摯愛。一旦確定彼此的心意,那些對所愛之人生命的威脅,那些權(quán)利地位、榮華富貴的誘惑,在他們堅定的愛情面前,全都不堪一擊。
悠然見南山(全2冊) 內(nèi)容簡介
前朝女劍客南山,初見當朝男劍客崔勱[mài],花雨紛飛中,兩人劍影交錯,誰都不肯退讓。 一樁滅門慘案,一場奪嫡陰謀,將二人緊緊捆綁。他們執(zhí)同一雙劍,斬佞臣、破泥犁陣、突圍突厥大軍……并肩將罪惡各個擊破。 歷經(jīng)重重危險,一邊是攜手前行中確定的深深愛意,一邊是皇帝露出本性,一心要霸占南山而設(shè)下的千軍萬馬。只因二人對彼此的愛無比堅定,他們便勢不可擋,一場血洗皇城,跨越千軍萬馬的愛情熱淚上演。 “中天一片無情月,是我平生不悔心。”
悠然見南山(全2冊) 目錄
序 爛柯山 / 001
**章 初入京 風流客 / 005
第二章 打人者 劍爭鋒 / 026
第三章 鬧花樓 再相爭 / 042
第四章 巡撫司 馬球會 / 059
第五章 一縷光 黑衣人 / 078
第六章 心中潮 波初起 / 096
第七章 陰與晴 寇家案 / 110
第八章 亂墳崗 榆和槐 / 125
第九章 兩人時 瓶口隘 / 137
第十章 觀蓮節(jié) 訪血獄 / 150
第十一章 翻舊案 千刀仇 / 165
第十二章 暫落潮 拜師疑 / 179
第十三章 霹靂聲 闖大獄 / 193
第十四章 無名人 終脫險 / 210
第十五章 臥醉集 揮別日 / 228
第十六章 一雙劍 登寶殿 / 244
第十七章 明月圓 負良言 / 259
第十八章 立盟約 夜來人 / 279
第十九章 驚魂時 入膏肓 / 295
第二十章 楓葉林 行路難 / 313
第二十一章 虎頭墜 訴衷情 / 333
第二十二章 銀瓶破 良苦心 / 354
第二十三章 酸餃子 冬日雪 / 374
第二十四章 乘風散 白雪原 / 393
第二十五章 不悔心 見仇人 / 415
第二十六章 時寒若 琳瑯院 / 434
第二十七章 兩封信 如螻蟻 / 455
第二十八章 波詭譎 一頭鹿 / 475
第二十九章 忡忡心 漫長夜 / 494
第三十章 忽西流 離別路 / 513
第三十一章 守歲夜 一人心 / 532
第三十二章 心相系 夜間宴 / 552
第三十三章 天下** / 572
終 章 逍遙游 / 589
悠然見南山(全2冊) 節(jié)選
"**章 初入京 風流客 1 春來天地蔥蘢,東風也為西北重鎮(zhèn)涼州掠來了幾分春意,盡管其地處極西邊境,卻也不礙“不度玉門關(guān)”的春光融融乍泄幾分,惹得人醉。 近來鎮(zhèn)西大將軍季伉因軍功累累,被擢升為兵部尚書,并封武德公,召回京師,在御前侍奉,下月便要啟程。 季伉行伍出身,在軍閥割據(jù)中隨大魏開國太祖皇帝征討天下,鏖戰(zhàn)沙場,屢立奇功,待天下安定,自然是高官厚祿獎賞,委以鎮(zhèn)邊重任。 如今太祖逝世,太子楨繼位為君。季伉也已年逾半百,此番從風沙黃漫之地被召回金屋玉瓦的天子腳下,他也懷著戎馬半生,要在京師安度晚年的想法。 憂心家國天下的季老將軍唯一擔心的,便是這西北草原上的突厥人,如今鎮(zhèn)西將軍一走,突厥人怕是要放肆了。 可愁壓不過喜,大將軍府為賀升遷,特意設(shè)宴答謝舊部。也不知宴上是誰嘴拙,問起季大將軍小女的年歲,又說些女大當嫁的道理,季伉酒酣興起,一時拍案要為小女比武招親。 等他第二日酒醒,已是夸下?,只得熱熱鬧鬧操辦起招親的事宜。 此番事情卻愁慘了季家小姐。 說來也怪,季家滿門武將,季小姐也有幾分潑辣性子,卻偏好文人,不愛武士。她一想到往后要同一個武夫過日子,氣得在家中大鬧了三天,眾人好話說盡也不肯罷休,*后被貼身丫鬟鸞碧一句“世上也多文武雙全之才”勸開,這才待嫁閨中。 季大將軍見此,更賣力地操持起來。他唯此一女,又是膝下*小的孩子,只愿女兒一生歡歡喜喜,故取個單名“喜”字。 待到比武招親的日子,涼州城人馬歡騰。季伉令人在校場設(shè)擂臺,軍士鎮(zhèn)守,旌旗大開,這寬闊場面給將軍府賺足了面子,校場上熱鬧非凡,季伉則攜家人在清靜的樓臺上觀看比武。 時辰一到,擂鼓轟動,勇士上陣。比武的、湊熱鬧的……都歡呼喝彩,引頸觀望。而樓臺上的季氏一家,更是聚精會神,此中唯有一名身著藍綢圓領(lǐng)袍的束發(fā)少年心不在焉。此人正是南山。 她本是大梁國六扇門的捕頭,精明強干,*受總捕頭的賞識,只因追擊嫌犯誤入山穴,下山時,世上卻已換了人間。 她從前也聽人說過爛柯之事,那時以其為笑談。如今換到自己身上,她卻不得不信,山中一朝一夕,世間果真可過千年。 她想到族人舊友、同僚仇寇都已化為塵土,那同她攜手誓要改天換地的官家人也已不知經(jīng)歷多少輪回,就連“大梁”二字也淹沒在茫茫史書之中,自然感慨萬千。 消沉蹉跎了些時日,南山也熟悉了一些千年之后的世界,她整理身上金銀,決意游歷江湖,不再理會世俗紛紛擾擾之事。 不想她在游歷途中救下了遭山寇劫持的季夫人和季小姐一行,被季家拜為恩公,留在大將軍府上教授武藝。 南山生得一副好皮囊,五官俊朗、身材頎長、英姿勃發(fā)。季喜初見她時,一面是為她的俠勇所震撼,佩服得五體投地,一面看她眸間靈光流轉(zhuǎn),劍眉挑起,一雙桃花似的眼睛閃動著颯颯風情,當即芳心暗許。 弄明白了南山是女兒身后,季喜頗為遺憾:“怪不得恩公容顏美如女子,世上又少一位佳公子了。” 南山正思索著招親后如何向季伉請辭,再獨自逍遙去,卻聽見季喜在一旁砸杯摔盞,嚷嚷著:“什么文武雙全?全是些粗鄙野夫!粗鄙野夫!” 平日在外還算端莊的季小姐難得怒而失態(tài),嚇得貼身丫鬟鸞碧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一側(cè)不敢言語,生怕小姐打自己嘴巴。 季大將軍、季夫人、兩位季小將軍好言相勸了半天,季喜才稍稍緩和了臉色。 “要我說,這滿場公子、將軍比起恩公甚遠! 季喜咄咄開口,嚇得南山趕快喝茶:“小姐抬愛,比武不過才到三輪,稍作等候,自然會見分曉! “唉,恩公,要是沒人比得上您,我削發(fā)為尼,誓死不嫁。” 季夫人聽聞,佯怒呵斥她:“喜兒,不許胡說!奔鞠策@才嘟著嘴,不再言語。 季喜此言一出,南山感到無可奈何,訕訕而笑,向季伉拱手:“大將軍,小姐真不愧將門之后! 季伉笑著應(yīng)承兩句,又將目光投向擂臺。季喜滿心想的是此事關(guān)乎自己的未來和幸福,又激動、又緊張,格外挑剔,恨不得將人家頭發(fā)上的虱子都挑出來。 她一會兒說,“上衣都不穿,趕下去”,一會兒說,“頭發(fā)也不束,趕下去”。 偶爾看見幾個文質(zhì)彬彬、儀表堂堂的,她才嬌羞著小聲問南山:“依恩公看來,這人如何?” 南山摸鼻搔頸,*終還是說了實話:“劍不錯! 季喜又是一聲斷喝:“趕下去!” 三番五次下來,南山是不敢再開口了,季喜已全然不顧禮儀姿態(tài),好在西北之地民風豪放,也沒人來笑話她這個急得跳腳的小丫頭。 不過正中了南山那句“自然會有分曉”,自一名朱衣青年登臺后,季喜真是如獲至寶般,喜歡得緊。 朱衣青年面如冠玉、氣質(zhì)溫潤,卻與之前的繡花枕頭們不同。他武藝超群,使得一把好槍,前前后后一連挑了十人,如此下來,招親人選也頗有眉目了。 季喜滿心歡喜,卻又害羞上了,不愿開口,季夫人十分滿意,細細與女兒說:“我看這孩子好得很! 季喜扭捏了幾下,臉紅得賽霞飛:“母親說好那便好。” 能得此人人歡喜的結(jié)果自然是再好不過,季伉大笑幾聲,招來校尉,正要鳴金宣告,招朱衣青年為婿,不想一個黑胡子大漢不聲不響地從后躍起,手持巨斧,眼見就要劈向朱衣青年。 季喜驚而失聲,電光石火間,南山一躍而起,騰身而至,一腳踢中黑胡子拿鐵斧的手腕。巨斧哐啷摔落在地上,朱衣青年驚覺剎那的危險,轉(zhuǎn)過身來向南山拱手一拜:“多謝俠士! 黑胡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再戰(zhàn),南山抱著劍挑眉瞪他一眼:“你武藝不錯,武德卻不好! “什么德不徳的?關(guān)你什么事!”黑胡子嚷著就沖上來,南山抄起劍來,一鞘沖著黑胡子腦門就要狠狠打下去,卻又忽而停住了手。 黑胡子也突然停了下來,擂臺上一時寂靜,那劍鞘剛擦著他的發(fā)絲,就如千斤巨石一般懸于頂上,混濁的劍氣使他霹靂一震,他不敢想象這一劍若真打在自己腦袋上是何種后果,腦漿迸裂自不必說了。 他大氣沒出,冷汗涔涔順著臉頰滑下來,南山將劍收回,他方感到渾身一輕,心慌腳亂,一下跌在地上。 他腦袋暈暈乎乎,眼中藍衣人變成了三個,朱衣人變成了四個,藍衣人的話嗡嗡在自己耳邊響:“這是招親,可不是斗獸。怎么?還要再戰(zhàn)嗎?” 南山看他毫無反應(yīng),慢慢一聲:“嗯?” 黑胡子嚇得落荒而逃,踉蹌著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頓時金鼓齊鳴,人人喝起彩來。朱衣青年正想再向她答謝,她卻舉劍一拜:“請公子登上彩樓,與小姐結(jié)秦晉之好。” 季府上上下下歡心不已,季喜自是當中*高興的。等她終于嫁了如意郎君后,第二天爬起的**件事就是到處找南山。 南山昨夜喝酒喝得昏天黑地,醉得一塌糊涂,*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第二日起來,頭痛欲裂。 她正在花園中活動筋骨,擺弄兵器,剛心中暗自發(fā)誓再也不這樣肆無忌憚地喝酒了,就聽聞季喜來了。 季喜備了茶,和夫君廉柏衣一同請南山去賞花,季喜似乎已經(jīng)將自己人生的幾十年都規(guī)劃好了,雄心勃勃:“恩公,以后我膝下的孩兒,就拜托您教授武藝了! 南山心想,我還想請辭呢。季喜自顧自說著:“孩兒要是不聽話,您就狠狠地打!” 南山一樂,笑了:“小姐才二八年華,日子還長著呢! 季喜婚后,南山更是無法請辭了。她只是有次在席間微微表露了離去之意,季喜當即掩面而哭,嚷著以后的孩兒怎么辦。 南山素來吃軟不吃硬,想來在季家的生活也十分暢快,便收拾行李,同季家一同上京,車馬勞頓一月有余,緊趕慢趕,這才來到京城腳下。 新帝登基,厚重功臣,竟親自率百官到崇文門迎接。季伉在幾里外就得知了此事,心中感恩戴德,命人通知隊伍,這是不可多得的恩賜,萬萬不可得意忘形。 雖說新君是以太子之位登基,可京城中還是暗流涌動。丞相王澹、中書令蔡庸在朝堂爭鋒多年,又自持老臣,雖表面擁護,但實則掣肘陛下。 更不用說的是,還有一個陰晴不定的寧王。他雖不是陛下的一母胞弟,可同是故去的孝惠皇后養(yǎng)大,曾受盡先帝寵愛,也是不可小覷的角色。 如今季伉回京,一位開國元勛,受陛下如此重視,又當是京中一大勢力。南山想起以前自己也備受君恩,持風雷劍、懸免罪牌、著麒麟服,在京城中行走,風光無限。 以她看來,如今的大魏圣上,也是個深諳為君之道的人,不過今天的風頭,是季家的。她正策馬在季夫人車旁守候,忽然士兵來報:“先生,大將軍請您到前頭說話! “我這就過去!蹦仙诫p腳一夾馬腹,馬便嗒嗒地跑起來,不一會兒她便追到了走在隊伍*前頭的季伉。 “大將軍有話對在下說?”她問道。 “想請恩公與我一同面圣。” 南山勒馬,說道:“在下江湖中人,不懂這宮中規(guī)矩,也難免忍受不了約束,唯恐沖撞了陛下! “皇上寬厚,不會苛責的。”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蹦仙街劳仆胁贿^,便不再推辭。 “再加急些,馬上就到京城了!奔矩缡钦f,她便跟著策馬揚鞭起來。 南山生長在習(xí)武之家,千年前,晉西南家的神劍山莊是武林中分量極重的地界。 她根骨極佳,又累于家中的名聲,從小專于習(xí)武,故二八之年便已習(xí)得十八般武藝,尤其以南家祖?zhèn)鞯囊粍ηひ婇L,已然修煉到了純青境界。耍起槍來,她也不俗,一招一式都頗得母親夏侯氏的真?zhèn)鳌? 南山十六歲便初試江湖,隨后一戰(zhàn)成名,被招至天子門下,恩賜如潮,累累升遷。 一想到千年往事,縱是她灑脫,也不由得嘆息。她欽佩那官家人胸懷天下的志向,也躊躇滿志想要為家國報效,可一切都在進山那一夜改變。 那時皇帝圣明,她也做派正直,加之她心性聰穎,參透了幾分為臣之道,不過三四年時間,她已成為京城中不容小覷的人物。 如今斗轉(zhuǎn)星移,物是人非,大魏都城已遷至汴城。南山遠遠看見城墻時,驀然想到往昔繁華,而眼前城池,要比往昔更加龐然。 汴城無愧皇都所在,繁而不亂,華而不俗,中軸寬闊,屋舍儼然;汴城之大,遠遠賽過其他城池。 南山走馬觀花,正眼花繚亂時,遙遙看見重重城門下一字排開的天子儀仗,金鼓旗幟,連成一片,光芒耀眼。 再離近些時,她才隱約看見皇帝位列其首,在百官簇擁中巍然而立,這便是真龍的氣度,南山如是想。 待過了永安門,已到了宮中地界,乘馬者下馬,乘車者下車,南山解了劍,隨季氏一家步行連過兩道城門,這才到崇文門下。 她還沒有看清皇帝的樣貌,季伉一聲“微臣參見陛下”便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從前多行走御前,便從容地跪武將之禮。 她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余光看見明黃的袍角在風中微浮,不遠處傳來男子年輕且沉穩(wěn)的聲音:“武德公快快請起! 季伉起身后,又聽見那好聽的聲音說:“諸位平身! 南山隨眾答完“謝皇上”,方拂袖起身。她定睛一看,皇上白凈的臉上眉濃目朗、鼻直口方,眉梢眼角含著天子威儀,嘴角又掛幾分清風如許。他同季伉說話間收放自如,雖然氣勢磅礴卻也不盛氣凌人。 他好像那位身穿龍袍的故人,尤其是那一雙溫和的眼睛。南山怔了怔,恍惚間,她忽然察覺到皇帝看向了自己。 她忙低下眼睛,再抬眼偷偷看他時,他正笑著,千年的時光仿佛在一瞬間交錯。 一行人沒在崇文門耽擱太久,君臣互訴了幾句話,旁邊公公便說:“陛下,諸位娘娘還在太極殿等著! “差點忘了,”他咧嘴一笑,又抿起來,“朕命人在太極殿設(shè)宴,為武德公一家接風洗塵。眾卿請吧! 季伉千恩萬謝,卻更加小心翼翼。南山看他全然沒了在天高皇帝遠的涼州時那般自由,不過遠在涼州,也得不到這樣的風光,是福是禍,得焉失焉,倒是件不好評說的事。 走進崇文門,是一條長長的白磚道路,兩側(cè)高高的紅墻要仰望才能看到頂,這里像沒有人煙的村野一樣荒涼,春風吹起來寒風瑟瑟,百十來個人從這兒走過,也顯得無比渺小。 崇文門前是神武門,一過神武,皇宮的巍峨便全部顯現(xiàn),仿佛畫卷展開,令人驚嘆拜服。朱樓黃瓦、雕梁畫棟,層層疊疊地向遠處延伸,極目遠眺,也不知這皇宮的邊界在哪里。 當今這皇宮的主人姓褚諱楨,雖是先帝第三子,也不是先后韋氏嫡生的兒子,但少時便有賢德的名聲,入主東宮后也未讓朝臣失望,先帝駕崩后,名正言順登基為帝。 2 宴會剛剛開始,南山便在樂聲掩飾之中,從季喜那里聽到了不少關(guān)于皇上的贊譽,無非一些“自幼聰穎、文武雙全、孝德恭謙、開明仁厚”之類的,說來說去,褚楨已是白璧無瑕了。 南山看她越說越飄飄然,不禁打趣道:“你可小聲些,廉君可是要吃醋的! 季喜一下紅了臉:“恩公取笑我! “我不過年長你五六歲,這恩公來恩公去,倒要把我催老了,”南山一面說著,一面把臉伸到季喜跟前去,指著自己的鬢角對她說,“小姐你瞧,是不是兩鬢快要白了! 季喜又害羞又好笑,憋了半天才說:“先生怎么油嘴滑舌的?” “今天的豬肘子有些膩,自然就油嘴滑舌了!蹦仙綖樽约赫鍧M了酒,一句話又惹得季喜大笑起來。 酒過三巡,褚楨屏退舞樂,說道:“多年不見武德公,今日君臣也把酒話話家常! 南山看他侃侃而談,先問季夫人身體如何,又問大公子季禮、二公子季素近來怎樣,賞賞東西,賜賜官職,還是南山熟悉的老一套。 她百無聊賴,自顧自喝酒,宮宴用酒自然是難得的佳釀,就連盛酒的碧玉小杯都是佳品,酒一入杯便映得碧綠瑩瑩,她早把之前發(fā)的誓言忘得干干凈凈,想著小酌怡情,入口后便一杯杯喝起來。 雖是喝著酒,她的眼睛卻不閑著,偶爾掠過高臺上的褚楨。褚楨的眼睛總讓她想起千年前的時光,她不想感傷,唯一留戀的是一雙和這相似的眼睛。 褚楨問完了季家的男丁,又開始問起了季喜:“這是武德公的愛女喜兒吧! 季喜一聽他稱呼自己“喜兒”,便低下了頭,嬌羞答道:“是,陛下! “聽聞武德公在涼州設(shè)擂招親,擇到了賢婿,朕遠在京師,也不能親自祝賀,”他和言說著,忽然一頓,側(cè)著對近旁公公道,“賜鑲金碧玉長命鎖一對,還望武德公早日有孫兒承歡膝下! 季伉早年從軍,到功成名就后才娶妻生子,大公子季禮不過十九年紀,偏偏是個武癡,說了幾門親事,全都黃了;二公子季素雖已娶妻,夫人身體卻不好,剛過門一年就歿了,如今也是獨居。 看著別人兒孫滿堂,季伉只能干著急,褚楨這一句話真是說到他的心坎里,他忙拉著一家人跪拜謝恩。 季家這一跪,獨坐在案后的南山便落了單,褚楨早已偷偷地打量了她幾遍,此時更是抓住了機會。 季家上上下下剛剛領(lǐng)了賞重新入席,褚楨便看著南山問了:“這位是……” 南山抬眼一看,他玄黑的眼睛忽然變了,里面似有陰云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一剎那恍惚,又快快回過神來。 她放下酒杯,起身跨出案外,走到了正當中,一掀袍角直直跪下,左手輕按著右手支在地上,緩緩叩首在地:“草民南山叩見陛下! 她聽見褚楨云淡風輕道:“朕聽說了,是那位藍袍俠女,所執(zhí)風雷劍,是已失傳千年的名劍,當年可是冠絕天下之劍啊! 南山心頭不由得一緊,她不過一介草民,只不過是遠在千里之外隨意出了個風頭,他卻似有千里之眼,不僅一切了然于胸,還認得連季伉也不識的風雷劍。這位皇帝的手伸得有多長,可見一斑了。 褚楨話音一落,場面倒安靜下來。南山不敢抬頭看誰的臉色,現(xiàn)在臉色*難看的,恐怕是季伉了。 他到底不是千年前的那位官家人。 她邊想著,邊將腦袋壓得更低,半點時間都不敢拖延,正聲答道:“陛下圣明,草民所執(zhí),正是風雷劍! 他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年紀不大,禮數(shù)倒很周全,起來吧! 南山謝恩站起,心中思緒萬千。 皇帝此話一出,也給了眾人喘氣的機會,紛紛贊美:“皇上圣明。” 褚楨早聽慣了這些,也不理會,笑著說道:“可惜四弟不在,他愛劍如命,若是見了這千年古劍,豈不是要高興得發(fā)瘋了。” “皇兄,臣弟雖遠不如四哥劍癡,但也對風雷劍略知一二。”南山聽見左前有青年公子說話,她悄悄瞟眼一看,是位年輕俊俏的王爺。 他長相雖與褚楨有幾分相似,卻遠遠不如自己的兄長穩(wěn)重,南山看他華貴的打扮,還有輕佻的眼睛、尖尖的嘴角,便猜測這多半是個風流債主。 這位王爺忽然回眸看了一眼南山,她不由得心一緊,趕快把眼睛垂了下來,但他又邪又狠的眼神刻在了她心里,那既像是調(diào)情,又像是告訴南山他可是不好惹的人物。 她的心正咚咚跳著,這時褚楨開口了:“哦?老十也略知一二?說來聽聽! “諸位可聽好了,這是皇兄準我賣弄的,等會兒誰也不許挑本王的刺!彼u乖似的說著,惹了一陣笑聲。 末了他又喝了口酒,擺足了架勢,這才說:“風雷劍是晉西神劍山莊南家祖?zhèn)鞯膶氊,此劍脫胎于巨闕,再取精鋼淬成,除去了那巨闕劍的笨拙粗鈍,卻又不曾減少此劍絲毫的王者之風。此劍一出,風嘯林動,如雷霆萬鈞,傳說能呼風引雷,才取‘風雷’二字為名! 他忽然頓了頓,賺足了眾人的好奇,又說道:“不過這風雷劍,不是人人都使得了的,只有這南氏真?zhèn)鞯囊粍η,才可讓此劍靈如猛虎,動如風雷?上О倌昵吧駝ι角f敗落,一劍乾坤同風雷劍便一同失傳了! “寧王爺真會講故事,”坐在褚楨左下首的紫衣女子突然開了口,她嬌美如煙,聲音也裊裊如縷,卻是擺明了不信,“難道世上還會有千年不朽之劍?” “明妃娘娘還是如從前一般機警,”他話鋒一轉(zhuǎn),“聽說風雷出鞘,通體幽藍,只要拿劍來看看,真假不就分曉了?” 寧王話音剛落,明妃卻像只被踩了一腳的貓兒一樣,柳眉立即橫了起來,不過她立即又變了臉,情意綿綿地朝褚楨笑著:“這么一說,臣妾好奇得很! 季伉聞此,忙道:“臣這就派人去取劍! 褚楨立即準了,季伉便遣人到永安門取風雷劍。 明妃掩著嘴同褚楨說話,不讓與褚楨齊座的皇后有半分插話的機會。皇后倒不落閑,和寧王一句一句互訴著叔嫂親情,還不忘話里有話,提點明妃別忘了誰是這后宮之主。明妃就算聽見了也只能裝沒聽見,悶了這啞巴虧。 南山偷偷看著宮里,倒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趣,貓捉老鼠,人還在后邊逮著貓呢,也不知道是誰的尾巴先被拽出來。 可從前的宮里有那個人,他總是臥在病榻上,看著貓鼠鬧騰,心中卻有圣明的裁決。 “若不是……”她心中想著,捏緊了拳頭,“若不是自己一夢千年,自己斷然時時刻刻銘記效忠于他的諾言。” 忽來的感慨脹滿了她的胸膛,她暗暗嘆一口氣,偷偷瞧一眼端坐著不說話的褚楨。 不一會兒劍呈上來了,把劍鞘一拔,果真是藍光乍現(xiàn),逼得人無法直視。明妃被拂了面子,褚楨卻來了興趣,問南山道:“你持風雷,會舞一劍乾坤嗎?” “草民略知皮毛! 他似乎一笑:“那就是會了。” “皇兄,我可等不及四哥了,真想看這一劍乾坤!睂幫跫贝掖艺f著,又看看南山。 “陛下,寧王爺真是迷上了,臣妾看這劍絕非女子使得動的,就不要使人家出洋相了!泵麇朴拼蛑,和寧王真還磕上了。 “老十總是心太急,那就請南君舞一舞這一劍乾坤吧!瘪覙E說著,看了南山一眼,他一雙笑眼如陰沼般可怕,令她很壓抑,她甚至懷疑這不是崇文門下那個清風般的人。 皇命既出,也不是南山能夠推托的。她心里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是,陛下。”然后她便束起衣袖,上前取劍。 褚楨眼里光芒一閃,黑霧消退,清朗的目光透著幾分興趣。 又是千年古劍,又是失傳劍法,眼前的藍衣人雖說有幾分練達,但到底俊秀斯文,不像是能使出千鈞劍法的人,可她偏偏有種從容不迫的氣勢,引得人想一探究竟。 南山并不驚,也不怕,一劍乾坤她早已爛熟于心,她只提劍拱手道:“草民本是江湖中人,行為粗鄙,難登大雅之堂,還望陛下海涵。”語罷,她將劍一橫,“請賜教。” 風雷既出,果如虎嘯山林,一劍乾坤霸道之至,掀風翻云、呼江吸海、穿日裂月。 她運劍而走,身姿矯若游龍,縹緲靈動中步伐穩(wěn)重,力道堅定,她忽然躍起,風雷映著月光,冷藍交織,如星斗墜落一般閃耀凌厲。 風雷劍即使是男兒也難以把握,但在她手中倒真如寧王說的一般靈巧有加,這是一劍乾坤的至高境界,隨心所欲、灑脫備至,不教人覺得是大汗淋漓般粗野,反倒是劍人合一的優(yōu)雅。 南山一曲舞畢,劍重回鞘,真可謂技驚四座。 “好,不愧是風雷傳人,”褚楨悅而擊掌,直視著南山的眼,目光全然大變,“賞金縷靴一雙!彼鋈黄鹕恚叩剿拿媲。 她一時沒有低下頭。一塊藍田玉腰牌落進她的手里,同時響起他低沉的聲音:“朕很喜歡!彼槐菊(jīng)謝了恩,看著褚楨重新落座。 “本宮有一把七星匕首,多年藏在匣中,總覺得埋沒了這寶貝,如今賜予俠士,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币娏巳绱藞鼍埃c他平座的皇后便開口了。她姿態(tài)雍容華貴,舉止典雅,甚至說話的調(diào)子里都含著幾分溫文。 南山跪拜謝恩,剛剛領(lǐng)了賞賜要站起來,明妃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寧王爺不是說這劍法早早失傳了嗎?如今怎么又跑出來了?可別是把假劍! “古往今來,失傳之物只有盛世方出現(xiàn),這是陛下之福,國家之福!被屎蟮f著,舉起酒杯向褚楨一敬,褚楨也笑著與她同飲。這一著棋,自然是她下得更好。 明妃見狀卻不著急,撫了一下鬢角,對著褚楨嬌嗔:“臣妾還不是怕陛下被蒙騙了。” 南山真是討厭這不依不饒的明妃:“陛下慧眼,若是假的,怎么會看不出?”她感到如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稍作沉默,似笑非笑:“好了,退下吧! “謝陛下!彼忠贿担囊琅f沉靜。
悠然見南山(全2冊) 作者簡介
蔣見深: 腦洞奇大無比,可能某天會被腦洞反噬。想嘗試一萬種文風,想發(fā)明一萬個新梗。 抱著一顆堅定的心,在創(chuàng)作的路上踽踽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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