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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作者:江曉原
出版社: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出版時間:2020-08-01
開本: 16開 頁數(shù): 532
本類榜單:文化銷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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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108068620
  • 條形碼:9787108068620 ; 978-7-108-06862-0
  • 裝幀:簡裝本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本書特色

四十年過去,彈指一揮間。江曉原1978~2018年間重要文章自選集,基本為每年一篇,每個年份系以“紀事”,講述當年學術(shù)事業(yè)乃至個人生活中的某些片斷。 在古代中國星占學文獻中……天狼星始終是白色的。不僅沒有紅色之說,而且千百年來一直將天狼星視為白色標準星。這在本文考察的早期文獻中是如此,此后更無改變。因此可以說,現(xiàn)行恒星演化理論將不會在天狼星顏色問題上再受到任何威脅了。 《國語·周語下》伶州鳩對周景王所述武王伐殷時天象,……實際上是武王伐紂過程中按時間順序排列的天象實錄,它們可以與武王伐紂之役的日程逐一對應吻合。這一發(fā)現(xiàn),對于確定武王伐紂之年代,具有極其重要的、決定性的意義。同時也是天文歷史年代學極具典型意義的個案之一。由此我們重現(xiàn)了武王伐紂之役的日程表,并確定牧野之戰(zhàn)的日期為公元前1044年1月9日。 筆者冷眼旁觀,稍可告慰加菲爾德老幫主的是:也許反抗“影響因子暴政”的時刻是來臨了,但是推翻影響因子的時刻還未來臨。更重要的是,如果推翻影響因子之后,只是由三大叛軍中某一家取而代之,那只是以暴易暴;如果*終形成幾家平分秋色之局,那更是群魔亂舞,都只會使這個江湖更加混亂無序,銅臭薰天。

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內(nèi)容簡介

本書收錄了江曉原1978~2018年間的重要文章,絕大部分為學術(shù)文本,基本為每年一篇,每個年份系以“紀事”,講述了這一年學術(shù)事業(yè)乃至個人生活中的某些片斷。四十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從讀書時代至今,江氏的研究領(lǐng)域包括了天文學、天文學史、性學、天文歷史年代學、科學文化、科幻作品的科學史研究、西方很好科學雜志的社會學研究等等,發(fā)表了大量有代表性的作品。例如他對歷目前天狼星顏色的考證解決了天體物理學中遺留百年的一個疑問,對武王伐紂年代及日程的考證是夏商周斷代工程重要的一環(huán),對孔子誕辰的考證引發(fā)熱議,提出“性張力”概念有力闡釋了古代中國人的性觀念和性文化,對科學文化領(lǐng)域的宣言引領(lǐng)了知識分子的反思,對科幻電影的評論被譽為拍片指南,近年來對Nature雜志以及影響因子的系統(tǒng)分析和評判,更是振聾發(fā)聵針砭時弊之作。

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目錄

目??錄

自序??/??1

三十年集自序??/??5

一九七八~一九八二

兩道習題??/??10

一九八二~一九八五

中國古代對太陽位置的測定和推算??/??13

一九八六

中國10世紀前的性科學初探??/??23

一九八七

天文學史上的水晶球體系??/??38

一九八八

試論清代“西學中源”說??/??48

一九八九

第谷天文體系的先進性問題

??——三方面的考察及有關(guān)討論??/??61

一九九〇

古代性學與氣功

??——兼論評價內(nèi)丹術(shù)的困難??/??72

江曉原學術(shù)40年集.indd12020/4/1613:57:03

一九九一

《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發(fā)微

??——對敦煌寫卷P2539之專題研究??/??88

一九九二

中國古籍中天狼星顏色之記載??/??101

一九九三

元代華夏與伊斯蘭天文學交流之若干問題??/??109

一九九四

托勒密傳??/??120

一九九五

高羅佩《秘戲圖考》與《房內(nèi)考》之得失及有關(guān)問題??/??143

一九九六

《周髀算經(jīng)》——中國古代唯一的公理化嘗試??/??161

《周髀算經(jīng)》蓋天宇宙結(jié)構(gòu)考??/??171

一九九七

《周髀算經(jīng)》與古代域外天學??/??180

一九九八

古代中國人的宇宙??/??189

一九九九

《國語》所載武王伐紂天象及其年代與日程??/??204

孔子誕辰:公元前552年10月9日??/??220

二〇〇〇

公元2050年:令狐沖教授平凡的一天??/??225

二〇〇一

被中國人誤讀的李約瑟

??——紀念李約瑟誕辰100周年??/??235

二〇〇二

對科學文化的若干認識

??——首屆“科學文化研討會”學術(shù)宣言??/??256

江曉原學術(shù)40年集.indd22020/4/1613:57:04

二〇〇三

當代“兩種文化”沖突的意義

??——在科學與人文之間??/??262

二〇〇四

外星文明與時空旅行:在科學與幻想之間

??——兼及一系列科幻電影??/??273

二〇〇五

嶺樹重遮千里目

??——第四次科學文化會議備忘錄??/??288

二〇〇六

我們要虛假的學術(shù)繁榮干什么呢?

??——從唯科學主義到學術(shù)量化考核??/??298

二〇〇七

科幻三重境界:從悲觀的未來想象中得到教益

??——2007年國際科幻大會主題報告(節(jié)選)??/??305

為什么人類還值得拯救?

??——劉慈欣??VS??江曉原??/??311

二〇〇八

科學史上關(guān)于尋找地外文明的爭論

??——人類應該在宇宙的黑暗森林中呼喊嗎???/??320

什么是未來世界*大的政治

??—戴蒙德《崩潰:社會如何選擇成敗興亡》序??/??334

二〇〇九

科學的三大誤導??/??341

二〇一〇

反人類、反科學的《阿凡達》

??——再談“為什么人類還值得拯救”??/??354

那條“長尾”其實是虛幻的

??——關(guān)于互聯(lián)網(wǎng)與文化之間關(guān)系的思考之一??/??360

江曉原學術(shù)40年集.indd32020/4/1613:57:04

生也有涯,網(wǎng)也無涯:互聯(lián)網(wǎng)“無限選項”之害

??——關(guān)于互聯(lián)網(wǎng)與文化之間關(guān)系的思考之二??/??364

二〇一一

霍金的意義:上帝、外星人和世界的真實性??/??368

當代東西方科學技術(shù)交流中的權(quán)益利害與話語爭奪

??——黃禹錫事件的后續(xù)發(fā)展與定性研究??/??379

二〇一二

科學與幻想:一種新科學史的可能性??/??393

二〇一三

《自然》(Nature)雜志科幻作品考

??——Nature實證研究之一??/??412

二〇一四

中國轉(zhuǎn)基因主糧爭議的科學政治學分析??/??434

二〇一五

SCI和影響因子:學術(shù)評估與商業(yè)運作

??——Nature實證研究之三??/??450

二〇一六

不公平游戲:“兩棲”SCI刊物如何操弄影響因子

??——Nature實證研究之四??/??472

二〇一七

反抗影響因子暴政的時刻來臨了嗎?

??——加菲爾德百日祭??/??488

二〇一八

開放存取運動:科學出版烏托邦的背后

??——Nature實證研究之六??/??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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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節(jié)選

反抗影響因子暴政的時刻來臨了嗎?
——加菲爾德百日祭 2017年2月25日,筆者在上!拔膮R講堂”做了題為《我們不能再跪拜影響因子了!》的學術(shù)報告,不料次日就傳來“影響因子之父”加菲爾德(Eugene Garfield,1925~2017)去世的消息。江湖傳言,老先生是被筆者氣死的——這當然是有失恭敬的玩笑,事實上,隨著對有關(guān)歷史事件及背景的研究逐漸深入,以及近來國際期刊江湖的風云變幻,筆者對加菲爾德的“批判性欣賞”正與日俱增。 影響因子之一統(tǒng)江湖
本來,辦學術(shù)雜志的目的,是幫助學者之間進行學術(shù)交流;辦普及雜志的目的,是將科學家研究的新成果以相對通俗的形式介紹給更多讀者。這就是辦雜志*原初的動機,也可以謂之“初心”吧。至于一本雜志的優(yōu)劣好壞,當然是看雜志上刊登的文章本身水準高不高,讀者口碑好不好,這樣的標準,數(shù)百年來也已成天經(jīng)地義。
但是這一切,從1975年開始,逐漸被顛覆了。而近十年來,西方科學雜志的江湖更是進入了全新時代,辦雜志的“初心”,早已被許多雜志徹底拋棄。
為什么是1975年?因為這一年加菲爾德的私人商業(yè)公司“科學情報研究所”(Institute for Scientific Information,ISI)開始逐年出版“期刊引證報告”(Journal Citation Report,即JCR報告)。
出版這種報告,是為了發(fā)起一項名為“影響因子”(Impact Factor)的游戲。
此前加菲爾德向世人兜售他的SCI(Science Citation Index)數(shù)據(jù)已經(jīng)10年了。SCI收錄一定范圍數(shù)量的期刊——逐年增長,現(xiàn)今已達8856種,通過在期刊論文和論文參考文獻之間建立“引用索引”,可檢索學者的SCI論文發(fā)表數(shù)量和被引用次數(shù)。在理工領(lǐng)域,對學者學術(shù)水平的評判現(xiàn)今主要取決于這類數(shù)據(jù)。
1964年,ISI首次出版SCI報告,此后逐年出版,延續(xù)至今。ISI在1973、1978年相繼推出的“社會科學引用索引報告”(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SSCI)和“藝術(shù)及人文科學引用索引報告”(Arts & Humanities Citation Index,A&HCI),完全套用了SCI的產(chǎn)品思路和模式。JCR報告則是SCI的衍生產(chǎn)品,它是基于對SCI(后來包括SSCI、A&HCI)“引用索引”數(shù)據(jù)進行整合處理后得到的結(jié)果,每年全球SCI期刊的“影響因子”排名就在該報告中。這個排名遂成為科學界評判期刊優(yōu)劣的權(quán)威指標。
影響因子游戲徹底改變了世人對雜志的評價標準——現(xiàn)在,一份雜志的優(yōu)劣,不再取決于它刊登的文章本身的水準,而是取決于它刊登的文章被別人引用的次數(shù)。
40多年影響因子游戲玩下來,許多雜志已經(jīng)主動或被迫忘記了“初心”——人們不再是為了交流學術(shù)或傳播知識而辦雜志了,現(xiàn)在他們只是為了“影響因子”而辦雜志,只是為了每年JCR報告中的那個排名而辦雜志了。
40多年后,影響因子游戲早已風靡全球,加菲爾德本人則在世人的頂禮膜拜和一片贊譽聲中,在他的SCI數(shù)據(jù)和JCR報告以及其它信息產(chǎn)品所帶來的驚人財富中,悠然駕鶴西去了。在他身后留下的,卻是被影響因子游戲極度惡化了的全球?qū)W術(shù)生態(tài)。 江湖游戲之黑水深潭
筆者近年每談及影響因子,必稱之為“游戲”,這不是故意要對它出語輕薄,而是別有深意。要知道,發(fā)起任何“排名”游戲,都是極富江湖色彩的行為(舊社會黃色小報發(fā)起“花榜”就是典型例證),而影響因子游戲,當時就是一個無名之輩發(fā)起的對全球科學期刊的排名游戲,這是何等的視野和氣度?當真是“兒撫一世豪杰”!
還在加菲爾德正式發(fā)起影響因子游戲的前夜,他的多年老友、著名科學社會學家默頓在1973年出版的經(jīng)典論著《科學社會學》中,就犀利而又極富先見之明地表達了對這個已經(jīng)預熱數(shù)年的游戲的擔憂:
自從科學引證索引(SCI)發(fā)明以來,引證研究已獲得了如此迅速的發(fā)展,以致于有失控的危險。在對其經(jīng)常的無批判的應用中,人們忽視了許多方法論問題。此外,SCI的存在和日益增加的大量引證分析(甚至用于幫助決定科學家的任命和擢升這類事情),有可能導致……它們作為研究質(zhì)量的衡量標準將受到損害或完全失去效力。
默頓擔憂的情形如今早已全部變成現(xiàn)實,SCI和影響因子已經(jīng)從評判手段本末倒置變成學者極力追求的目標。
至于這個游戲本身在規(guī)則方面的一些問題,比如兩年期限的合理性等等,學界從它發(fā)起之初就一直質(zhì)疑不斷,不過這些技術(shù)性的細枝末節(jié),在我們此刻的“江湖大視野”中就忽略不計了。這里我們只需注意兩個*主要的操弄影響因子的手法,以見此江湖游戲黑水深潭之一斑即可。這兩個手法,筆者在《上海交通大學學報》2016年第2期、2017年第4期的論文中,已分別深入剖析,可以簡單歸納如下:
**個手法,是利用影響因子計算公式——這個公式幾經(jīng)修改別有玄機——中所暗藏的方便之門。這個公式的*終形式是: (見書)
國內(nèi)許多人士,甚至包括專業(yè)人士,普遍忽略了這個公式中,分子中的“源刊文本”是指期刊上的所有文章,而分母中的“引用項”僅指學術(shù)文本。所以只要將期刊“兩棲化”,即刊登大量大眾文本吸引更多讀者,同時大幅減少學術(shù)文本,這樣影響因子計算公式中的分母就會很小,影響因子值就會很大。
第二個手法比較簡單,就是辦綜述期刊,或在期刊上盡量多刊登綜述文章。因為人們很早就發(fā)現(xiàn),綜述(review)文章天然具有高引用優(yōu)勢。
放眼當今全球影響因子游戲的頂級玩家,排名前20的期刊,一半主打**個手法,著名的Nature、Science、Lancet都是如此;另一半則主打第二個手法,例如在2017年6月新鮮出爐的*新一輪影響因子排名中,前20家期刊中就有9家是綜述期刊。這兩種手法堪稱平分秋色。
黑水深潭的影響因子江湖游戲,在白手起家的英雄幫主加菲爾德主持下,很快進入有序而穩(wěn)定的階段。大家努力爭取讓自己的雜志進入SCI,進入之后努力爭取讓自己的影響因子排名往上升,而影響因子的頂級玩家們則長期盤踞在前20名的虎皮交椅上。
全球8856種SCI期刊的影響因子排名當然是金字塔型的,對大批期刊來說,能將影響因子搞到2或3,就要彈冠相慶了;上一輪排名中,有一家中國的英文期刊影響因子達到了14.8,那在國內(nèi)就牛逼得不行了。而盤踞在虎皮交椅上的頂級玩家,影響因子值都在30以上,比如*新一輪的排名中,Nature是40.1、Science是37.2、Lancet是47.8,而那份長踞榜首的“頂級神刊”《臨床醫(yī)師癌癥雜志》(CA: A Cancer Journal for Clinicians),這次更創(chuàng)造了影響因子游戲史無前例的新高度——187! 群雄并起之三大叛軍
這樣一個格局長期穩(wěn)定,又能“有序競爭”的江湖,本來似乎也還不算太黑暗。幫主加菲爾德則成了“把情報王國建立在腳注上的大富翁”,非但坐享滾滾財源,還有“科學計量學家”的學術(shù)名聲,以及科學界圈子中人的頂禮膜拜。
然而,近幾年江湖上風云突變,竟已隱隱有群雄并起之勢,企圖挑戰(zhàn)影響因子一統(tǒng)江湖的反叛者層出不窮,各方勢力已經(jīng)提出了十來種宣稱可以并且應該用以取代影響因子的指標,其中有三路叛軍聲勢尤為浩大。
**路是Altmetric,*初是幾個網(wǎng)絡(luò)草莽搞起來的,現(xiàn)在由國際科學出版巨頭麥克米倫(Macmillan)資助,數(shù)年之間已經(jīng)迅速坐大,居然連Nature雜志及其旗下子刊都已“提供自2012年以來的基于論文的指標和Altmetric數(shù)據(jù)”。他們主張,影響因子只考慮SCI期刊的引用,忽視了文章的“社會影響”,所以Altmetric將統(tǒng)計引用的范圍大大擴展,包括了新聞、博客、論壇、推特、谷歌、Facebook,甚至包括新浪微博。
第二路是CiteScore,這是另一國際科學出版巨頭愛思唯爾(Elsevier)推出的明目張膽向影響因子挑戰(zhàn)的指標。2017年6月2日正式開始發(fā)布“年度期刊引用分數(shù)榜”——完全相當于加菲爾德的JCR報告。所不同的是如下幾點:一、JCR報告目前只涵蓋8856種期刊,而CiteScore涵蓋了22618種。二、影響因子計算的引用時間區(qū)間是兩年,CiteScore改為三年。三、CiteScore將影響因子計算公式中的分母改為期刊所有文章的篇數(shù)。
第三點的改動影響巨大,在6月2日發(fā)布的**份CiteScore榜中,操弄筆者在本文上一小節(jié)中所說**種手法的頂級玩家紛紛鎩羽:Nature降到了第67名,Science降為第54名;愛思唯爾自己旗下的Lancet(《柳葉刀》)是操弄**種手法的老手,在影響因子排名中常年高踞前五,在這份CiteScore榜中竟然下降為第315名。
然而,雖然現(xiàn)在CiteScore被一些媒體吹噓成“影響因子的重量級對手”,其實它對計算公式分母所作的改動,根本不是什么創(chuàng)新,而只是加菲爾德40多年前的唾余——他早期的影響因子計算公式分母就是如此。
第三路是Nature Index(NI),仿佛富家公子翩然臨世,是Nature自己傾情推介的新指標。NI選定了全球68份權(quán)威期刊,統(tǒng)計全球大學和科研機構(gòu)在該68份期刊上發(fā)表論文的篇數(shù),一篇文章計為1分,有合作者則人均分享,計入各自所屬單位。
Nature認為該指標簡捷易行,客觀公正。但明眼人很快會追問:這68份期刊名單是怎么產(chǎn)生的?對不起,Nature只告訴大家,這是他們從全球2800位科學家的問卷中選出來的,甄選標準則無可奉告,不過這68份期刊中Nature和它的子刊就占了11份。
那么這全球2800位科學家是怎么來的?Nature告訴大家,是他們發(fā)放10萬分問卷后收到的2800份有效答卷。從這個數(shù)據(jù)中筆者讀到的是:全球97.2%科學家都沒有搭理Nature企圖自立標準的游戲請求,那NI還有多少代表性呢?
順便說一句,目前這些叛軍產(chǎn)品都是免費的,而加菲爾德老幫主的SCI和JCR報告可都是要錢的!什么叫“一統(tǒng)江湖”?唯有他能夠坐地收錢,這就是一統(tǒng)江湖。 為何直到老幫主垂暮之年才群起反叛?
40多年來,對影響因子一統(tǒng)江湖心懷不滿或嫉妒眼紅的人久已有之,但除了學術(shù)探討之外,幾乎沒有人在行動上挑戰(zhàn)加菲爾德幫主的事業(yè)。為什么直到近來老幫主垂暮之年,才有人躍躍欲試直至揭竿而起?老幫主今年2月26日剛剛仙逝,尸骨未寒,愛思唯爾就在6月2日推出“影響因子的重量級對手”CiteScore榜單,這種時間上的巧合也耐人尋味。莫非老幫主健在之日,真的能“鎮(zhèn)住”潛在的商業(yè)對手?
老幫主當年空手套白狼,起家創(chuàng)業(yè),頗異常人。他一生勤奮高產(chǎn),對他傾力打造的各類商業(yè)信息產(chǎn)品,進行學術(shù)推廣和相關(guān)寫作不遺余力。下面是筆者統(tǒng)計的一些驚人數(shù)據(jù):
從1950年代至2012年,加菲爾德在各類期刊上發(fā)表相關(guān)文章400余篇,其中不少發(fā)表在Nature、Science這類知名高端期刊上。
1986年他自己創(chuàng)辦《科學家》(The Scientist)雜志,至2002年歇筆,他又在該刊共發(fā)表評論文章141篇。
更為驚人的是,他自1962年起開始在ISI的出版物上撰寫專欄文章。開頭幾年還是不定期發(fā)表,從1969年起每周發(fā)表一篇,此后再未間斷,一直持續(xù)至1993年,總計發(fā)表專欄文章1122篇。
自1977年起, ISI出版社將加菲爾的專欄文章結(jié)集出版,煌煌15卷之多,取名《情報學家作品集》(Essays of an Information Scientist)。這個加菲爾德的個人作品集還有一個相當引人注目之處,是他每卷邀請一位學界名人作序,陣容極度豪華,主要由科學家和科學史學者組成,除三位諾獎獲得者,還有“避孕藥之父”杰拉西(C. Djerassi)這樣的科學界重量級人物,以及普賴斯(D. J. de S. Price)、默頓(R. K. Merton)、霍爾頓(G. Holton)等科學史界名流。
這一方面凸顯加菲爾德交游廣泛,另一方面也通過這種方式給世人一種印象:ISI的信息產(chǎn)品得到了科學界乃至學術(shù)界很大程度的認同。事實上,加菲爾德與科學史界的一些知名人物長期過從甚密,名頭*大的三位就是普賴斯、默頓和貝爾納(J. D. Bernal)。加菲爾德還熱衷于參加學術(shù)研討會,產(chǎn)生的效果可謂一舉兩得,既可提升自身學術(shù)形象,又能將學術(shù)期刊和會議當成ISI產(chǎn)品的推廣平臺。
加菲爾德這個持續(xù)長達31年的個人專欄,發(fā)揮了類似今天一些大公司“官網(wǎng)”或“官博”的功能,主要著力打造ISI公司“服務(wù)學術(shù)”的品牌形象,將其作為推廣SCI和影響因子的主陣地,不定期發(fā)布各類新產(chǎn)品的預告,對公司主要團隊人物進行介紹。除此之外,專欄文章也還涉獵加菲爾德個人感興趣的一些話題,如科學評論、科學獎勵、科學評審、科學寫作、科學政策、諾貝爾獎、科學中的女性等等。
想想看,如此“神一樣的存在”,是能隨便挑戰(zhàn)的嗎?所以加菲爾德老幫主一統(tǒng)江湖40余年,非偶然也。但是,他終究也要衰老的。 Nature雜志與影響因子曾經(jīng)的蜜月
在這場對影響因子一統(tǒng)江湖的反叛中,有些在影響因子游戲中獲利的雜志,出來力挺影響因子,這當然是正常的反應。但Nature雜志的反應卻出人意表。要知道,Nature雜志受加菲爾德老幫主發(fā)起的影響因子游戲的恩惠,可不是一星半點!
40多年前,影響因子游戲從技術(shù)上看確實大有名利雙收的潛質(zhì),一直不忘與時俱進的Nature雜志“慧眼識珠”,立刻與加菲爾德展開了一段迄今尚未被人關(guān)注的合作。這段合作是如此的心照不宣配合默契,不啻一曲流暢動聽的四手聯(lián)彈。
加利菲爾德與Nature、Science兩家期刊的共謀合作,*明顯的莫過于他多次修改影響因子的計算公式。
1955年,加菲爾德*初將影響因子定義為“一篇文章的被引用次數(shù)”。 
1963年,加菲爾德將影響因子定義修改為“期刊文章的平均被引用次數(shù)”。
1972年,加菲爾德將某年度的影響因子定義再次修改為“期刊前兩年所有文章的所有引用除以期刊前兩年發(fā)表的所有文章篇數(shù)”——分母恰好就是愛思唯爾剛剛推出的CiteScore所用的定義,但是這樣的定義對于Nature、Science、Lancet、《美國醫(yī)學會雜志》(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等刊物都非常不利,它們的影響因子排名全都落在40名之后。
1975年,在首次發(fā)布的JCR報告中,加菲爾德再次修改影響因子定義,形成了現(xiàn)今仍在使用的計算公式(見上文)。
這次的定義修改使得Nature、Science、Lancet和《美國醫(yī)學會雜志》等雜志的影響因子排名全部大幅上升,其中《美國醫(yī)學會雜志》驚人地提升了100位。
1995年,影響因子定義再次微調(diào),分母中的“引用項”進一步縮小,只包括“原創(chuàng)研究論文”和“綜述評論”。
Nature、Science當然也“投桃報李”,它們提供版面作為發(fā)布平臺,積極為影響因子游戲造勢:1955年,“影響因子”首次作為專門術(shù)語出現(xiàn)在Science上;1972年,Science刊登了*初的年度期刊影響因子報告;1976年,Nature刊登了JCR報告的縮減版——考慮到JCR報告1975年才首次出版,這幾乎等于在幫它進行市場預熱和產(chǎn)品推廣了。當時這兩份期刊上,沒有出現(xiàn)任何對影響因子質(zhì)疑或商榷的文章。
如今世人但凡說到Nature、Science、Lancet等雜志,必頂禮膜拜,譽之為“國際頂級科學期刊”。但理由何在呢?幾乎只有一條——就是它們的影響因子高。因為它們多年來一直在影響因子游戲中高踞前20名甚至前10名之內(nèi),比如在*新一輪全球8856種SCI期刊的影響因子排名中,Lancet踞第5,Nature踞第10。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沒有影響因子游戲,就沒有Nature雜志的今天。 Nature雜志為何如此忘恩負義?
然而,Nature雜志盡管多年來在影響因子游戲中大獲其利,得以長踞影響因子排名前10的虎皮交椅,成為世人眼中的“國際頂級科學期刊”,如今卻悍然加入反叛影響因子一統(tǒng)江湖的陣營。
在輿論上,它多次刊登文章,號召“反抗影響因子暴政”——回想一下它當年多次刊登加菲爾德提倡影響因子文章的光景,簡直恍如隔世!
在行動上,它不僅向別的叛軍投懷送抱,在自己雜志上提供文章的Altmetric指標,而且自組叛軍直接加入叛亂,乘機推出自己的NI指標。
2017年4月27日,也就是加菲爾德老幫主去世后兩個月,Nature雜志簽署了《舊金山宣言》(San Francisco Declaration on Research Assessment,DORA)。該宣言“建議科研資助機構(gòu)、研究機構(gòu)等有關(guān)各方,在資助、任命和晉升的考量中,停止使用基于期刊的指標,如期刊影響因子,評估要基于研究本身的價值而不是發(fā)表該研究的期刊!盢ature雜志現(xiàn)任主編坎貝爾(Sir Philip Campbell)稱:“我希望我們的行動能給這些管理者傳遞一個明確的信息。他們有必要改變規(guī)則,以更加精細和適當?shù)臉藴蕘碓u估科學家,……在‘高影響力’的期刊發(fā)表論文就給獎金的做法應當停止了!
簽署該宣言的還包括Nature雜志旗下的大批期刊,計有:
所有冠名Nature的研究期刊;
所有冠名Nature的綜述期刊;
所有Nature合作期刊(Nature Partner Journals);
《自然-通訊》(Nature Communications);
《科學報告》(Scientific Reports);
《科學數(shù)據(jù)》(Scientific Date)。
如此赤裸裸的忘恩負義,以怨報德,在江湖上實屬罕見。但Nature雜志的行動很可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Nature雜志是一家非常奇特的刊物,它一方面是“國際頂級科學期刊”,通常認為只有牛逼人物可以在上面發(fā)文章;但另一方面,它又是依賴科學界蕓蕓眾生的頂禮膜拜,才能夠維持廣泛關(guān)注和知名度的。
而在影響因子的一統(tǒng)江湖中,科學界如何分層?大體上,少數(shù)上層人物,發(fā)高影響因子刊物很容易;廣大中下層蕓蕓眾生,則是“影響因子暴政”的受害者。屁股決定腦袋,那對影響因子的一統(tǒng)江湖,必然是上層安享其利,下層聞亂則喜。
所以Nature雜志現(xiàn)今的策略屬于兩頭下注,是江湖梟雄常用的策略。它鼓吹叛亂,可以迎合蕓蕓眾生,而只要影響因子還一統(tǒng)江湖,它就依舊高踞神壇;萬一叛亂成功,那它即使未能如愿分一杯羹,至少也是叛亂的鼓吹者和參與者,“首義”之功仍不可沒。打個比方,Nature雜志之鼓吹“反抗影響因子暴政”,有點像特朗普身為大房地產(chǎn)商卻在競選中為下層藍領(lǐng)代言。 *后,筆者冷眼旁觀,稍可告慰加菲爾德老幫主的是:也許反抗“影響因子暴政”的時刻是來臨了,但是推翻影響因子的時刻還未來臨。更重要的是,如果推翻影響因子之后,只是由三大叛軍中某一家取而代之,那只是以暴易暴;如果*終形成幾家平分秋色之局,那更是群魔亂舞,都只會使這個江湖更加混亂無序,銅臭薰天。

江曉原作品系列江曉原學術(shù)四十年集 作者簡介

江曉原,上海交通大學講席教授,科學史與科學文化研究院首任院長。1982年畢業(yè)于南京大學天體物理專業(yè),1988年畢業(yè)于中國科學院,中國第一個天文學史專業(yè)博士。1994年中國科學院破格晉升教授。1999年在上海交通大學創(chuàng)建中國第一個科學史系。已在國內(nèi)外出版著作約百種,發(fā)表學術(shù)論文約兩百篇,并長期在京滬報刊開設(shè)個人專欄,發(fā)表大量書評、影評及文化評論。學術(shù)思想在國內(nèi)外受到高度評價并引起廣泛反響,新華社曾三次為他播發(fā)全球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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