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中圖網(wǎng) 請 | 注冊
> >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作者:祝勇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出版時間:2021-07-01
開本: 32開 頁數(shù): 384
本類榜單:文學(xué)銷量榜
中 圖 價:¥68.6(7.0折) 定價  ¥98.0 登錄后可看到會員價
加入購物車 收藏
運費6元,滿39元免運費
?新疆、西藏除外
本類五星書更多>
買過本商品的人還買了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版權(quán)信息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本書特色

祝勇已經(jīng)著魔一般陷入了昨天的文化里。這樣的人不多。因為一部分文人將其視做歷史的殘余,全然不屑一顧;一部分文人僅僅把它作為一種寫作的素材,寫一寫而已。祝勇卻將它作為一片不能割舍的精神天地;歷史的尊嚴、民間的生命、民族的個性、美的基因和情感的印跡全都深在其中。特別是當(dāng)農(nóng)耕社會不可抗拒地走向消亡,祝勇反而來得更加急切和深切。他像面對著垂垂老矣、日漸衰弱的老母,感受著一種生命的相牽。我明白,這一切都來自一種文化的情懷! ——馮驥才(作家) ……祝勇則是深省靜穆,像江南深深的小巷,像巷尾微瀾的古井,自是一派閑靜。祝勇的為人為文多是冷冷的不動聲色,但很干凈——氣味很干凈,心靈很干凈,其中蘊有足夠的真誠和內(nèi)在的激情,有一種特殊的誠懇在里面,是那種我喜歡的有真正感情的人,當(dāng)然帶著坦然的目光(指目光中沒有任何企圖),帶著一種北方男人的力量…… ——冷冰川(藝術(shù)家)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內(nèi)容簡介

《紙上繁花》是有名散文作家、文化學(xué)者祝勇的近期新散文自選集。精選了作者近幾年的代表作品,還有一些近期新作品。全書分三個部分:故宮、天下、世界。部分是懷古之作,與古人對話,遙想古人心思。第二部分是總覽祖國山川,體貼草木民間,感受神州大地之美。第三部分是域外旅行的觀感,視角獨特。祝勇的散文飽含了歷史與文化的厚度,文字淡雅,情感飽滿,思考深刻,給人思考。該書由有名作家馮驥才作序,并配有大量的圖片,使該書圖文并茂,令人愛不釋手。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目錄

卷一 煙雨故宮

月下李白

宋代風(fēng)雪

一把椅子

煙雨故宮

紙上繁花

冰川一角

卷二 大地之書

贛州圍屋

紹興戲臺

婺源筆記

古道沙溪

大地之書

卷三 木質(zhì)京都

木質(zhì)京都

電報大街

小鎮(zhèn)萊恩

納帕溪谷

附錄:祝勇式特質(zhì) 糖果與秋千

注釋


展開全部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節(jié)選

山水是他塵世的故鄉(xiāng), 明月就是他遠方的故鄉(xiāng)。 ——題記 一 唐詩流傳*廣的一首,應(yīng)當(dāng)是《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边@詩,似乎不需教,中國人天生會背,連黃口小兒都能背誦如流,好像是先天的遺傳。記憶不能遺傳,但在我看來,有些文化記憶是可以遺傳的。它是,甚至是先驗的,它是我們生存的背景與前提,這個前提中,就包括李白的《靜夜思》。 在唐朝的某一個晚上,李白將睡未睡之際,看見了床前的月光,一片潔白,猶如天寒之際,落了滿地清霜。在月光的提示下,他禁不住抬起頭,尋找那光感的來源。在深藍的夜空中,他看見一輪明月,在兀自發(fā)光。驀地,他想到了遠方,想到了遠方的人,想到了他遙遠的故鄉(xiāng)。 月亮跟故鄉(xiāng)有什么關(guān)系?要在二者之間建立起關(guān)系,恐怕要寫一篇長長的論文,涉及文化學(xué)、心理學(xué)、民俗學(xué)、歷史學(xué)等復(fù)雜的學(xué)科。但對于中國人來說,這樣煩瑣的論證過程完全不需要,完全可以省略掉,因為二者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言而喻的,是自然而然的。大地?zé)o邊,人各一方,在遙遠的古代,沒有電腦,沒有手機,只有月亮可以成為共同的媒介。在漆黑而冗長的夜晚,對于不同空間里的人們來說,月亮是他們唯一的焦點,也是他們視線的唯一落點。因此,對于中國人來說,月亮不只是一個布滿環(huán)形山的荒寂星球,而且是親人們相遇的地方。一看見月亮,中國人的心里就會涌起某種復(fù)雜的情感,既莊重又親切,既喜悅又憂傷。在每一夜晚,當(dāng)你遙望著月亮,想念著故鄉(xiāng),以及故鄉(xiāng)的親人,親人也在望著月亮,想念著你。 這首詩之所以深植在中國人的記憶里,是因為它看上去平淡無奇,實際上觸動著人們*深的感情。中華文明是農(nóng)業(yè)文明,而農(nóng)業(yè)文明是建立在血緣基礎(chǔ)上的,所以沒有哪個民族像我們民族一樣重視一個人與另一個人之間的感情。這感情可能是親情、友情,也可能是愛情;是*普通,又*深沉的情。用今天話說,是“普世價值”。 “靜夜思”,實際上是“靜夜相思”。 很多年后,蘇東坡在密州,想到自己多舛的命途,愈發(fā)想念自己的弟弟子由,寫下“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著名詞句!皨染辍,就是月亮;“千里共嬋娟”,是說他們雖然相隔千里,卻仰望著一個相同的月亮,共享著一片相同的月光。月光灑滿大地,成為天下人共處的空間。因為有了這樣的一個“公共空間”,所有的分離就都不存在了,大家都被容納在同一片月輝之下、一個相同的空間里。 在月光下,一個人與他生長的土地聯(lián)系起來。無論一個人身在何方,他都不再是孤獨的,所有人將相互照耀與映襯。有月光的日子,就是親人團圓的節(jié)日,就是重返故鄉(xiāng)的日子。 蘇東坡這首《水調(diào)歌頭》,可能受到了李白《靜夜思》的影響,也可能,那本身就是中國人的本能。 二 《靜夜思》只有二十個字,卻兩次出現(xiàn)明月(當(dāng)然**個“明”是動詞,第二個“明”是形容詞)。二十個字中,有四個字是重復(fù)的,重復(fù)率高達五分之一。在唐詩中,這很少見,但李白不在乎。他的心里,從來沒有那么多的條條框框,羈羈絆絆,只要他想寫,他就敢寫。所以李白是李白。所以不是李白的成不了李白。 所以清代學(xué)者沈德潛在《唐詩別裁集》里評說他的詩:“大江無風(fēng),波浪自涌;白云從空,隨風(fēng)變滅。此殆天授,非人可及!雹 他寫詩,瀟灑而任性,落拓而不拘,這是他的天性,是老天給他的,別人學(xué)不來。 查中華書局《李太白全集》,發(fā)現(xiàn)這首詩的版本竟與我記憶里的不同。 詩是這樣寫的:“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xiāng)!雹 不是“明月光”而是“看月光”,不是“望明月”,而是“望山月”。 中華書局《李太白全集》依據(jù)的是清代王琦注本,而我們自小背誦的版本(“明月光”版),出自明代李攀龍《唐詩選》及清代蘅塘退士《唐詩三百首》,應(yīng)當(dāng)是這首詩在口口相傳的過程中被流傳者“修改”過,形成的“約定俗成”的版本。這“約定俗成”里,透露出閱讀者的“集體無意識”。 這“集體無意識”是什么? 是節(jié)奏感。在古代中國,詩不是用來發(fā)表的,而是口口相傳的,這就要求詩歌有節(jié)奏感。而這節(jié)奏感,恰恰來自適當(dāng)?shù)闹貜?fù)。比如大家耳熟能詳?shù)摹赌咎m詩》,就巧妙地運用了重復(fù):“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詩中的“歸”“天子”,都是重復(fù)的。不是因詞語枯竭,而完全自出蓄意。重復(fù)讓詩句有了一種鏗鏘感,像草原上的馬蹄聲,簡潔,明朗,有力。 更主要的原因,我以為是“看”與“望”,強調(diào)了人,而忽視了月。在這首詩中,月才是主角,人是配角,是為了引出并凸顯月的存在。人看或不看,月都在那里,一直在那里“明”著,亙古如斯。月光是強大的,人是渺小的;月光是永恒的,人生是短暫的。一個“明”字,把讀者的目光自然引向了詩的主體——月亮,旗幟鮮明。看到了月亮,中國人就能夠超越暫時的孤苦與疼痛,而遁入一種宗教般的靜默與永恒。 李白的原詩就這樣被修改了。文藝評論家經(jīng)常說,一個好的作品是由作者和讀者共同完成的。歷史中的李白不是單打獨斗的,在李白背后,潛伏著一個激情無限的巨大群體,由無數(shù)熱愛李白的無名者組成。他們共同塑造了李白,也造就了李白詩里的月光。 三 其實唐詩一開場,就遭遇了一片浩大的月光,明亮、迷離、恍惚。有點像電影中的黑落黑起,之前是一片黑暗——漢魏六朝,長達三百多年的戰(zhàn)爭,整個中國陷入一段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時代,然后,歷史有了一點光感,像蠟燭的光暈,那光亮再一點點放大,畫面越來越明亮,越來越清晰,我們看到一大片清澈的江水,悠緩無聲地流動著,看到淡淡的山影,駁雜的花樹,聽到了鳥鳴,還有人影晃動,人聲嘈雜。一個萬類霜天、生機勃勃的世界,終于回歸了它原初的樣子。 一首名為《春江花月夜》的鴻篇巨制,為唐詩的盛大演出開了場。盡管寫這詩時,張若虛不知道還有王維、李白、高適、杜甫、白居易、李賀、李商隱、杜牧一干人等將接續(xù)出場。張若虛很虛——他的身前是一片虛空,身后也是一片虛空,只不過那虛空,很快被接踵而至的詩人們填實了。他們?nèi)缛盒情W耀,照亮“歷史的天空”——他們才是真正的“明星”,今天的演員怎么也能叫“明星”?所有的星中,李白是*亮的那顆星——太白星,也稱作長庚星,人們更熟悉的名字,是啟明星,天亮前*亮的一顆星。李白出生時,他母親就夢到了長庚星,所以用太白星的名字給他起了名字。這很像傳說,像小道消息,但它確確實實地寫進了《新唐書》。李白后來由四川進入長安,賀知章仰慕李白之名,到客舍去看他,見他外表清奇,又請他作詩,李白一揮而就,寫了那首名垂文學(xué)史的《蜀道難》,賀知章讀詩,還沒讀完,就驚嘆不已,稱李白是“天上謫仙人”,就是天上的仙人下凡到了人間,還解下自己身上佩帶的金龜,為李白換酒吃,這事記在唐朝人孟啟的《本事詩》里。賀知章去世時,李白痛哭流涕,寫下:“四明有狂客,風(fēng)流賀季真。長安一相見,呼我謫仙人。昔好杯中物,翻為松下塵。金龜換酒處,卻憶淚沾巾。”③所以賀知章不僅“知”文“章”,還“知”李白。 李白是星,是明星,因此,對月亮,他自然不會陌生。他與它是同一維度上的事物,所以對月亮格外有認同感,他們的對話,也自然而然。 所以李白寫:“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雹芩铝翉膩砭蜎]見外過,把自己當(dāng)作月亮的朋友,可以一起喝酒。我想起漢字的“朋”字,不就是兩個月亮嗎?所以,月亮就是他的哥們兒,而且,比哥們兒還哥們兒。李白本身就是宇宙空間中的物體,是“來自星星的你”。 他還寫過一首《把酒問月》:“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⑤,意思大致相同,也是和月亮一起喝酒。蘇東坡后來寫“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是否從李白老師那里偷了靈感。當(dāng)然,文學(xué)創(chuàng)作,大家都是相互啟發(fā)的,李白《把酒問月》里寫“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這樣的追問,也隱隱可見張若虛“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⑥的影子。 四 說李白是仙人下凡,我覺得不算夸張。李白出生在碎葉,就是今天吉爾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凱克以東、楚河(ChuRever)流域的托克馬克城。有人說李白是“華僑”,“從小生長在國外”⑦,這種說法我不贊同。李白居住的碎葉,當(dāng)時在大唐王朝的版圖之內(nèi),是唐代“安西四鎮(zhèn)”(龜茲、疏勒、于闐、碎葉)之一,也是中國歷代王朝在西部地區(qū)設(shè)防*遠的一座邊陲城市,李白是地地道道的唐朝“公民”,是不可置疑的。碎葉城地處“絲綢之路”兩條干線的交匯處,中西商人匯集于此,是東西使者的必經(jīng)之路,考古學(xué)家還在這里發(fā)掘出鑄有“開元通寶”和“大歷通寶”字樣的錢幣。也就是說,李白是在帝國的邊疆出生的,五歲時跟著父親,沿著天山進入中原。他是從天山來的,在我眼里,那就是從天上來的。 去天山以前,天山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地理名詞。中國不知有多少名山,天山不過是其中之一吧。只有到過天山,才對天山有發(fā)言權(quán),才知道那里的天多么高,地多么遠。人和大地,和天空,是那么地不成比例。從來不曾有一座山,像天山那樣,給我?guī)砣绱司薮蟮目臻g感。天山山脈橫亙于歐亞大陸腹地,是一座連接中國與中亞的國際山脈,連接著中國、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四國,全長約兩千五百公里,是世界七大山系之一。在天山,像“漫長”“巨大”這些概念都要被刷新。我們在天山腳下拍攝,劇組從一個地方向另一個地方轉(zhuǎn)場,有時好幾天都不見一個人影。我們開著越野車,在大漠上奔走,只有天山在視線的遠處連綿起伏,對我們不離不棄。后來讀《王蒙自傳》,讀到這樣的話:“到了新疆以后,空間與時間的觀念會有所變化,二十世紀(jì)六十年代,從自治區(qū)首府烏魯木齊到伊犁,走三天。到喀什,走六天。到和田,走九天!雹辔視囊恍。王蒙先生計算路程,是以烏魯木齊為中心的,而我們,有時在新疆西部拍攝完成后(比如拍攝完巴楚縣秋天的胡楊林),在烏魯木齊過路不停,直接趕到東部(比如哈密)拍攝。不知道有多少天,我們的視野里出現(xiàn)的,除了公路,還是公路。我想,在唐代,一個人在絲綢之路上行走,就像掉進了大海,他的眼里是一片空茫,只有天山,自天邊曼延過來,可以成為他唯一的參照物。那時的絲綢之路其實不是一條路,而是一片路,天山以北的廣闊草原,天山以南的遼闊大漠,那里根本沒有路,但又都是路。在曠野上,大漠中,你就撒歡兒走吧。但所有的路,都必須有一個參照物,橫亙在大地上的天山,就是*天然、*便捷的參照物,所有人都要循著天山走才不會在大地上迷失。2014年,由中哈吉三國聯(lián)合申報的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路網(wǎng)”,被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名錄。所以“絲綢之路”離不開天山,所有在這條路上經(jīng)過的人,都不可能對天山視而不見。 我應(yīng)國務(wù)院新聞辦公室和中央電視臺之邀,擔(dān)任紀(jì)錄片《天山腳下》總導(dǎo)演。這是我十年來參與創(chuàng)作的唯一一部與故宮無關(guān)的紀(jì)錄片,我之所以答應(yīng)下來,是因為我對天山懷有巨大的好奇心。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認識天山的開始,也是我認識李白的開始、我認識故宮博物院收藏的那件《上陽臺帖》的開始。沒有目睹過天山,就不可能真正走進李白的世界。李白是沿著天山從西域走向中原的,那時他還不是一位大詩人,而只是祖國的花朵,但天山巨大的投影,還是映射進他后來的詩里。弗洛伊德說,一個人的性格,百分之九十是由他五歲以前的經(jīng)歷決定的,而李白與天山相遇,剛好不到五歲。天山為李白后來的詩歌創(chuàng)作提供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坐標(biāo),也使李白的詩里呈現(xiàn)出中國文學(xué)中前所未有的空間感。天山的寧靜與浩大,使他的心里注定裝不下蠅營狗茍。他的眼神是干凈的,崔宗之說他“雙眸光照人”⑨;他的心,更一塵不染。當(dāng)他在俗世紅塵里現(xiàn)身,他真的像一個仙人,自雪山來到凡間。 成年以后,他再也不曾回過天山,但天山的巨大影像并未從他的心頭抹去。很多年后,他這樣描述天山:“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wù)哿,春色未曾看!雹? 那次行旅給李白留下的*深刻的印象,應(yīng)該就是天山月了。天山為月亮提供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巨型舞臺,月出天山,該是多么地莊嚴和盛大。所以他在《關(guān)山月》里寫:“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fēng)幾萬里,吹度玉門關(guān)。”11那月,是以天山為布景,以云海為參照的;那風(fēng),是以萬里為單位的,連遙遠的玉門關(guān),都被裹挾在這長風(fēng)里。 五 我在《紙上的李白》中強調(diào)了李白詩歌的游牧文化背景,他與中原人杜甫,思維方式注定不同。寫這話時,我還想到一件事,就是李白對月亮的熱衷,是否與穆斯林文化的影響有關(guān)呢?在唐朝,經(jīng)歷了三百多年的戰(zhàn)亂與民族融合,加之唐朝實行與少數(shù)民族“和親”政策,使得“華”“夷”之別已經(jīng)淡化,各民族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緊密。李白詩里不是寫了嗎: 五陵年少金市東, 銀鞍白馬度春風(fēng)。 落花踏盡游何處, 笑入胡姬酒肆中。 李白出生在西域,通曉西域文字,因此才有機會替唐玄宗起草《答蕃書》,使他“干戈不動遠人服,一紙賢于百萬師”。王瑤先生說:“西北一帶民族雜處,風(fēng)俗習(xí)慣已在互相影響了”13。而他后來旅居的長安城,更是各民族兄弟甚至各國人民共同居住的國際化大都市,他們帶來了各自的宗教和文化,其中,就包括穆斯林。 伊斯蘭教在公元七世紀(jì)中葉自西亞、中東傳入中國14。穆斯林,就是信仰伊斯蘭教的人,意思就是“順從真主者”“實現(xiàn)和平者”。穆斯林在炎熱的沙漠上生活,夜晚對他們有著神奇的魅力,而在夜晚的事物中,月亮無疑是*引人注目的。在《古蘭經(jīng)》中,提到月亮的篇章很多,有的篇章干脆就以“月亮”為名;暨_老師的著名小說《穆斯林的葬禮》,主人公的名字就叫新月,小說共十六章(包括序曲和尾聲),有九章的名字用了“月”字,分別是:月夢、月冷、月清、月明、月晦、月情、月戀、月落、月魂。在穆罕默德看來,新月代表一種新生力量,從新月到月圓,標(biāo)志著伊斯蘭教功行圓滿、光明世界。 這只是一種猜測而已,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從李白在天山見到明月,他與月的情分就注定了。他只有一個妹妹,名字叫月圓;他的一個兒子,名叫明月奴,這顯然不是漢人的名字,而且無獨有偶,這兩個名字都與月亮有關(guān)(“明月奴”在胡語中是“月光”的意思)。月,無疑在他心底打上了深刻的印記,也在后來的日子里成為他詩歌中*閃亮的徽章。此后幾十年,他的創(chuàng)作幾乎都被那一片月光所籠罩,月亮幾乎成為李白詩歌中“永恒的主題”,成了他詩歌乃至生活里的家常便飯,李白不嫌煩,他的詩歌讀者,一千三百多年也沒煩過,因為他沒有自我重復(fù)過。他的月,在文字間生長,在歲月里輾轉(zhuǎn),從那個天文學(xué)的月亮里,變成文學(xué)的月亮,就像傳說中法力無邊的月光寶盒,讓人驚嘆和癡迷。

紙上繁花:《故宮六百年》 《故宮的古物之美》作者祝勇散文自選唯一定本,兩種顏色封面同時發(fā)行,讀者可以自己選 作者簡介

祝勇,作家、紀(jì)錄片導(dǎo)演、藝術(shù)學(xué)博士。現(xiàn)任故宮博物院故宮文化傳播研究所所長。北京作家協(xié)會理事。 代表作有《故宮六百年》《故宮的古物之美》《故宮的隱秘角落》《故宮的書法風(fēng)流》《在故宮尋找蘇東坡》《血朝廷》等。任中央電視臺大型紀(jì)錄片《歷史的拐點》《蘇東坡》、北京電視臺大型文化綜藝節(jié)目《上新了·故宮》(第一季)總編劇,國務(wù)院新聞辦、中央電視臺大型紀(jì)錄片《天山腳下》總導(dǎo)演,《天山腳下》獲評“新中國70年紀(jì)錄片百部推薦典藏作品”。

商品評論(0條)
暫無評論……
書友推薦
本類暢銷
編輯推薦
返回頂部
中圖網(wǎng)
在線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