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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高地行紀(jì)

作者:阿來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時間:2023-06-01
開本: 16開 頁數(shù): 264
本類榜單:文學(xué)銷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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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高地行紀(jì) 版權(quán)信息

西高地行紀(jì) 本書特色

藏文化尋蹤:
從西藏的神秘里超脫出來,走進(jìn)西藏的日常生活,走進(jìn)西藏的人群,重新找回西藏的真實。
”我不是來尋找答案。我不以為翻過幾本書,就會對復(fù)雜的現(xiàn)實得出答案。我來傾聽,來感觸,來思考。來證實,今天在別處上演的,在這里曾經(jīng)上演過的種種復(fù)雜的文化現(xiàn)實。而這里的一切,或許是另一些地方正經(jīng)歷的艱難過程將要產(chǎn)生的結(jié)果! 自然教育:
閱讀自然之書,并讓自然來教育自己。
“偉大的自然之書就攤放在他面前,他需要做的只是翻動書頁而已。”
阿來要借助大自然中神秘與未知的力量,重新激發(fā)人們曾經(jīng)失去的想象和敬畏,使人們所渴望的舒展和純粹的生活狀態(tài),能在自然的本真中得以喚醒。 雄偉的歌唱:
“我走向了寬廣的大地,走向了綿延的群山,走向了無邊的草原。那時我就下定了決心,不管是在文學(xué)之中,還是文學(xué)之外,我都將盡力使自己的生命與一個更雄偉的存在對接起來。”
阿來的寫作,是一種有聲音的寫作,這些聲音,可能發(fā)自作者的內(nèi)心,也可能發(fā)自山川和草木,因著有那個“雄偉的存在”,每個字都可以說話,每種生物都可以歌唱,關(guān)鍵的是,你是否有那個心和耳朵來傾聽它。 旅行的意義:
旅游,觀賞,是一個過程,一個逐漸抵達(dá),逼近和深入的過程。這既是在內(nèi)省中升華,也是地理上的逐漸接近。所以,我愿意把如何到達(dá)的過程也寫出來,這才是完整的旅游。

西高地行紀(jì) 內(nèi)容簡介

阿來的散文集,收入的是2011年后新寫的9篇長散文,這些文章集中體現(xiàn)了小說家阿來思想深邃的一面。多年來,阿來常常行走在川藏地區(qū)。這不是普通意義的旅行,作為一名藏族作家,他的考察更像是有目的文化尋根之旅。他行走的版圖在四川、西藏、云南、貴州、甘肅,所選地點都是有藏文化遺存之處。他根據(jù)這些文明的痕跡,思考當(dāng)?shù)氐臍v史與現(xiàn)狀。每到一處,他都會閱讀大量地方志和相關(guān)歷史典籍,并融入到自己的思考探究當(dāng)中。同時,他還是一位高山植被的愛好者和保護(hù)倡導(dǎo)者,所到之處,也會用鏡頭記錄下這些植被樣貌,展示來自大自然的啟迪。
這是一個作家的行走筆記。作家阿來用腳和筆丈量世界,丈量內(nèi)心。他行走在雪山之間,仰望蒼天、近觀花草生靈,記下它們闊大雄偉的樣子,領(lǐng)略一花一草一宇宙的生命奧義。藏人阿來愛行走世界,更愛行走在川藏邊界,尋著藏文化的來路,帶著古書地方志,與各路先賢隔空對話……向著內(nèi)心的精神高地行走,“盡力使自己的生命與一個更雄偉的存在對接起來”。

西高地行紀(jì) 目錄



故鄉(xiāng)春天記

嘉絨記

貢嘎山記

平武記

玉樹記

果洛記

山南記

武威記

麗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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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高地行紀(jì) 節(jié)選

??武威,武威 在我意念深處,河西走廊上好些地名都曾這樣反復(fù)念叨。
一個地名,在史籍中,在地理書上,在詩句間,在想象里,反復(fù)出現(xiàn),自然就會帶上詠嘆的調(diào)子。
在店里吃了當(dāng)?shù)仫埵,在武威城中某酒店七樓有了一個暫時屬于自己的房間,已是半夜時分了。臨睡前,為兩張床中該睡哪一張猶豫一陣,*后挑了靠窗的那一張。我沒有拉上窗簾,希望能被*初的晨光喚醒,想要看到**縷陽光把想象中的古城照亮。
我也的確是在那個時間醒來的。
立在窗前,觸目所見,這座古城正是中國現(xiàn)實中*典型的那一種——像一座沒有前傳的新城,興之所至就倉促建成。我甚至沒有失望。沒有城墻、雉堞,沒有佛剎……不見岑參詩中“片云過城頭,黃鸝上戍樓”的情與景,沒有《涼州詞》中所有的景象;颐擅傻乃鄻欠,沒有新的容光,也沒有舊的味道,樓頂上密布著太陽能熱水器,在視線里無盡蔓延,直到光禿禿的一脈灰色矮山跟前。
我又回到了床上。半夢半醒間,寫于公元6世紀(jì)的《涼州樂歌》在耳邊回響:“遠(yuǎn)游武威郡,遙望姑臧城。車馬相交錯,歌吹日縱橫。”
半夢半醒之間,我恍然在古城的市廛中穿行。錯肩而過的,是各種裝束、各種體貌的人們。周圍沸騰著不同的語言。
某年在紐約,一位當(dāng)?shù)刈骷掖笮l(wèi)陪我游走街巷,身邊是來自全世界各個地方的人來來去去。大衛(wèi)告訴我,有語言學(xué)家統(tǒng)計過,在紐約街頭行走一天,可以聽到一千多種語言。大的語種,小的語種,大小語種中的種種方言;腥婚g,我在想,那么,在唐代的絲路上,在武威,可以聽到多少種語言?或者,在這座過去叫涼州,今天叫武威的,建了又毀,毀了又建的古城中,那些泥磚木窗間,響起過多少種語言?
是啊,只有在想象中,一個人才能在一個地方同時遭逢走過這里的不同的人,不同的族群。匈奴人、突厥人、鮮卑人、契丹人、氐人、羌人、回紇人、月氏人、吐谷渾人、吐蕃人……那么多不同的語言沸騰在四周,在小國的王宮中歌唱,在攻城的陣列中嘶吼,在市集上叫賣,在寺廟法臺上講經(jīng)。也有詩人在把酒吟詠。到今天,那些生活場景都消失了,卻有少數(shù)文字透過歷史煙云,流傳下來,讓我們可以依稀觸摸到一點過去時代的生活質(zhì)感。比如,岑參《涼州館中與諸判官夜集》:“彎彎月出掛城頭,城頭月出照涼州;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琵琶一曲腸堪斷,風(fēng)蕭蕭兮夜漫漫!
我不想讓自己如此精神恍惚,便從床上起來,坐在窗下讀一本前人們寫于古涼州的詩詞集。我并不想夢回什么朝,臆想前塵舊事,假定自己生活在一個不屬于今天的時代。在此說說古代,也只是今天現(xiàn)實的一個背景,一種比照。
今天的國人說到中國這個概念,腦海中會有一張大地圖,那是清朝*為強(qiáng)盛時的疆域。這個短暫闊大過的中國疆域,讓今人有理由對西方的帝國列強(qiáng)保持長久的警惕與憤慨。歷史地看,中國的疆域卻時大時小。一套譚其驤先生主編的《中國歷史地圖集》,是我常常放在手邊翻閱的。如果中國的疆域一開始便是清朝帝國*為強(qiáng)盛時的疆域,那么生活在唐代的詩人岑參,身在涼州——也就是今天的武威——就不會有身在異鄉(xiāng)的惆悵:“琵琶一曲腸堪斷,風(fēng)蕭蕭兮夜漫漫!本筒粫写筇茝(qiáng)盛時的雄闊悲涼的邊塞詩,不會有惆悵邈遠(yuǎn)的“涼州詞”。漢代,以武力開辟出河西四郡,到魏晉南北朝的大分裂時期,河西四郡又被不同族群交替割據(jù)。武威當(dāng)?shù)匦麄鞑牧仙弦詾榘恋木褪亲鲞^五涼古都。那些叫作前涼后涼南涼北涼的小小王國,王族們便來自各個不同民族——我只想說國王是什么民族,而不想用如今流行的表述,說這樣的國家是由什么民族所建。
到了唐朝強(qiáng)盛,重新恢復(fù)并拓展了漢朝*為強(qiáng)盛時的疆域,岑參這位邊塞詩人,和那些來到河西走廊,或者再出嘉峪關(guān),開辟戍守安西四鎮(zhèn)的人們一樣,家鄉(xiāng)和家鄉(xiāng)感,都在中原。那時的涼州,即便對于史上*強(qiáng)大的唐王朝,也是不穩(wěn)定的邊疆。強(qiáng)大時大軍所指,游牧民族的武裝潰入漠野。喜歡定居的叫作漢的族群筑城,修渠,屯墾,種麥栽桑。馬背上駝背上其他名稱的族群就游牧于荒野,時不時,農(nóng)耕地帶麥粟瓜果將要豐收,高墻重門的城市里商賈云集,市面上金銀充溢,這樣的消息會迅速傳遍漠漠荒野。牧人都是弓馬嫻熟的戰(zhàn)士,他們傾巢出動,目標(biāo)往往就是河西四郡。武威也是這四郡之一。
對于筑城農(nóng)耕的族群來說,土地就是命運。流血漂杵過了幾百年,在漠野上游牧的民族,或者消失,或者遠(yuǎn)遁,或者游牧人自己也變成了被游牧人搶掠的莊稼漢。
河西走廊四郡是漢代的建制。

西高地行紀(jì) 作者簡介

阿來:
阿來,出生于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馬爾康縣。曾任《科幻世界》雜志主編、總編及社長。
1982年開始詩歌創(chuàng)作,80年代中后期轉(zhuǎn)向小說創(chuàng)作。主要作品有《塵埃落定》《空山》《云中記》等!秹m埃落定》獲第五屆茅盾文學(xué)獎;《云中記》獲第十五屆精神文明建設(shè)“五個一工程”獎、第五屆中國出版政府獎、2019年度“中國好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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