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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菜穗子

起風了·菜穗子

作者:堀辰雄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時間:2021-02-01
開本: 32開 頁數(shù): 256
本類榜單:小說銷量榜
中 圖 價:¥112.8(6.0折) 定價  ¥188.0 登錄后可看到會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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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菜穗子 版權信息

  • ISBN:9787532783755
  • 條形碼:9787532783755 ; 978-7-5327-8375-5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起風了·菜穗子 本書特色

適讀人群 :文學愛好者,廣大讀者,宮崎駿動畫片《起風了》粉絲★《起風了》是宮崎駿動畫電影收官之作的原著小說,《菜穗子》是堀辰雄榮膺**屆中央公論社文藝獎的公認z高代表作。 ★《菜穗子》系作者生平成就z高的代表作,曾獲**屆中央公論社文藝獎。兩部作品以大量心理描寫直擊人的內(nèi)心世界,反映出作者顯著的心理主義傾向,并透出作者對“生??死??愛??命運”這一永恒主題的探索。評論家認為這是以散文精神觀照人生的現(xiàn)實意義的經(jīng)典之作,是“在那個時代下結(jié)出的*純潔的藝術果實”。 ★《起風了》曾被改編為電影《風雪黃昏》,由山口百惠與三浦友和主演,成為一代人的共同記憶。宮崎駿也癡迷于這個故事,醞釀20年拍就這部永恒的愛情經(jīng)典。

起風了·菜穗子 內(nèi)容簡介

長篇小說《起風了》(1938年)描寫一個藝術家同重病的情人節(jié)子相愛的故事,著重描繪了節(jié)子面臨死亡時彷徨、動搖的心境。中篇小說《菜穗子》(1941)是他的代表作,獲屆中央公論社文藝獎。菜穗子目睹母親的愛情悲劇,匆匆選擇了沉悶而無愛的婚姻,然而她不堪忍受情感的荒蕪,終于以養(yǎng)病為名逃離冰冷的家,住進深山中的療養(yǎng)院。對幸福的渴望與恐懼,交替折磨著她的身心。此時,少年時的玩伴都筑明與幡然悔悟的丈夫忽然先后來療養(yǎng)院探望,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帶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沖擊。菜穗子從中終于辨明了內(nèi)心真正的愿望,走向新生。

起風了·菜穗子 目錄

起風了…………………………1


序曲………………………………3

起風了,只能好好活下去!……5

春…………………………………13

起風了……………………………31

冬 ………………………………77

夜…………………………………99

死亡谷……………………………167


菜穗子…………………………131

作者簡介………………………267


展開全部

起風了·菜穗子 節(jié)選

序 曲 夏天的那些日子里,每當你站立在長滿茂盛芒草的草原上,專心致志地作畫時,我就會躺在旁邊的一棵白樺的樹陰下,陪伴著你。而當暮色降臨,你結(jié)束工作來到我身旁時,我們就會互相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一起眺望一會兒遠方的地平線。這個時分的地平線上,總會覆蓋著大塊大塊濃厚的、唯有邊緣呈現(xiàn)出暗紅色的積雨云。那終于向暮的地平線上,仿佛反而有某種東西正在萌生似的…… 有一天下午,我記得已經(jīng)臨近秋天,我們將你畫到一半的圖畫擱在畫架上,舒坦地趴在那棵白樺樹的樹陰下,啃著水果。流沙般的云朵,輕快地在空中飄過。這時,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刮來了一陣風,將我們透過頭頂上的樹葉望見的藍天,一會兒放大,一會兒又縮小了。幾乎與此同時,從草叢中傳來了不知什么東西啪嗒一聲倒地的聲音。那好像是我們擱置在那里的那幅畫,連同畫架一起倒了下來的聲音。你隨即想站起身來,去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我硬拽住了你,不讓你從我的身旁離去,仿佛此刻我不想失去任何東西似的。你聽憑我拽著,并沒有掙脫。 起風了,只能好好活下去! 我將手搭在倚靠著我的你的肩上,嘴里反復吟哦著這句冷不丁脫口而出的詩句。你終于掙脫了我,站起身來走了。那顏料尚未干透的畫布,在倒地的時候,已經(jīng)沾滿了草葉。你重又將圖畫豎到畫架上,用調(diào)色刀費勁地刮去粘在畫面上的草葉,說道: “嘿,要是老爸瞅見我這么著……” 你別過頭,沖著我露出了有點曖昧的微笑。 “再過兩三天,老爸就要來啦!” 有天早晨,當我倆在林中漫步時,你突然這么對我說。我不禁有點怏怏,沒有吭聲。見我這副模樣,你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又開口說: “要是老爸來了,咱們就不能這樣散步啦。” “不管什么樣的散步,只要想進行,都沒問題的呀! 我們頭上樹枝的梢頭,正在發(fā)出有點惱人的蕭瑟聲。我似乎尚未釋然。我感覺得到,你投在我身上的視線有著幾分擔心?墒潜绕痍P注你的視線來,我裝出一副更關注樹枝梢頭蕭瑟之聲的神情來。 “老爸是怎么也不會讓我離開他的呀!” 我終于用可以稱之為焦躁不安的目光盯著你。 “那么,你是說咱們這就得分手啦?” “這不是出于無奈嗎?” 你這么說著,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努力朝我露出了微笑。啊,當時你的臉色,甚至還有你的嘴唇,是何等的蒼白呀! “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呀?你當時好像把一切全都托付給了我……” 我顯出一副不愿再費思量的樣子,沿著虬根盤曲的狹窄山路,落在你身后幾步,步履艱難地走著。這一帶樹木顯得很茂密,空氣冷森森的,這兒那兒散布著一塊塊不大的沼澤。驀地,我腦海中閃出這樣一個念頭:我們倆是今年夏天不期而遇的,你對待像我這樣的人是那么依順。你莫非像對待我一樣——不,莫非有過之而無不及地將自己,老老實實地交給了你父親,還有不斷地支配著你的一切——包括你父親在內(nèi)——的某種力量了吧……“節(jié)子,如果你是這樣一個人,那我興許就會更喜歡你。等我的生活基礎再穩(wěn)固一點,我無論如何要去娶你。所以在那之前,你像現(xiàn)在這樣待在你父親身邊就行啦……” 這番話,我只講給我自己聽?墒,仿佛要征得你同意似的,我猛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而你則任由我抓著。然后,我們就這樣手攙著手,在一塊沼澤前站住腳,默然不語,有點郁悶地凝望著生長在沼澤底部的蕨類植物。我們腳邊的這塊沼澤不大,但很深。陽光艱難地透過低矮灌木叢的無數(shù)繁密的枝杈,斑斑駁駁地照臨這些林間蕨類植物上的。這些來自樹木枝杈間的陽光,途中還會因為似有若無的微風,而一閃一閃地跳躍著。兩三天后的一個傍晚,我發(fā)現(xiàn)你在餐廳里,和前來接你的父親一起吃飯,尷尬地將背對著我。待在你父親身邊時你那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在你無疑是真情的自然流露,在我則覺得你仿佛是位素未謀面的姑娘。 “我即便叫她的名字……”我獨自沉吟,“她大概會若無其事地連頭也不回過來吧,好像我叫的不是她似的……”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興味索然地出去散了會兒步。散步回來后,我還在旅館闃無一人的院子里盤桓了片刻。天香百合散發(fā)著馥郁的香氣。我怔怔地望著有幾個窗戶尚亮著燈的旅館。這時,好像有點起霧了。似乎害怕這霧氣似的,亮燈的窗戶接二連三地熄了燈。終于,整個旅館變得一片漆黑。緊接著,傳來輕輕的吱呀一聲,有扇窗戶慢慢地打開了。只見一位姑娘,像是穿著件玫瑰紅的睡衣,靠著窗站在那里。那姑娘就是你…… 自從你們父女倆離開后,我的胸中每天都充溢著幸福的氛圍。我至今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這種類似于悲哀的幸福心情。 我整天把自己關在旅館里,開始投入因為你而擱置許久的工作。我居然能靜下心來埋頭于工作了——這是連我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在這段時間里,季節(jié)已經(jīng)徹底完成了更迭,我終于也要離開這家旅館了。在離開的前一天,我相隔很久又出去散了一次步。 秋天的林子變得很凌亂,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從葉子已經(jīng)掉得所剩無幾的樹木間望過去,那些業(yè)已寂無一人的別墅的陽臺,仿佛就近在咫尺。菌類植物濕潤的氣味,夾雜著落葉的氣味。這令人意想不到的季節(jié)的推移——自打與你離別后,于不知不覺中這樣逝去的時光,使我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在我的心中,我堅信你離我而去是暫時的。因為這個緣故,于我而言這樣逝去的時光,就產(chǎn)生了與往昔迥異的意味了嗎?……我一直有點模模糊糊地思考著這個問題,但隨即又找到了答案。 十幾分鐘以后,我來到了林子的盡頭,眼前豁然開朗,抬眼可以望見遙遠的地平線。腳下就是那長滿茂盛的芒草的草原。旁邊有棵白樺樹,樹葉已開始變黃。我在白樺樹的樹陰下躺了下來。這兒就是夏日里我一邊仰望著你站在畫架前作畫,像如今這樣躺著的地方。那時候,地平線上幾乎總是布滿了積雨云。而如今,從在風中搖曳著的雪白的芒花上望過去,一座座遠山歷歷在目。真不知道那些輪廓分明的山脈,具體聳立在何處? 我凝眸遠眺著那些山巒。過了一會兒,我?guī)缀醢阉鼈兊男螤疃加浽诹诵睦。在這個過程中,我逐漸清晰地意識到,此刻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迄今一直深藏在我心頭的、一定是上蒼賦予我的東西…… 春 進入了三月份。有一天下午,我像是平素散步偶爾順便過訪似的,拐到了節(jié)子家。一進門,我瞥見節(jié)子的父親頭戴著頂體力勞動者戴的那種大草帽,一手拿著剪刀,正在門邊的灌木叢中修剪著枝椏。我像個小孩子似的,撥開枝椏朝他走去。走到他身邊簡單地打過招呼后,我便站在那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勞作!斦麄身體鉆入灌木叢中時,我發(fā)現(xiàn)在那些細小的枝椏上,不時有某種白色的東西在泛亮。那些好像都是花蕾…… “她近來好像身體好多了!惫(jié)子的父親冷不丁抬起頭,告訴我節(jié)子的近況。那時候,我剛和節(jié)子訂了婚。 “等到天氣再暖和些,讓她換個地方去療養(yǎng),你看怎么樣?” “這個主意不賴……”我支吾其詞,一邊裝出非常在意眼前的一個花蕾的模樣。這個花蕾,從方才起就一直在我的眼前泛亮。 “*近,我們正在尋找有什么好地方?jīng)]有——”節(jié)子的父親并不理會對著花蕾發(fā)愣的我,繼續(xù)說道,“節(jié)子說,不知道F的療養(yǎng)院怎么樣。聽說你認識那里的院長?” “嗯!蔽矣悬c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總算將方才發(fā)現(xiàn)的那個白色花蕾拽到了手里。 “可是,她一個人能待在那里嗎?” “大家好像都是一個人待著的呀! “不過,她一個人估計怎么也不行吧! 節(jié)子父親的臉上,顯露出有點不知所措的神情。他也不瞅我,猛可間對著眼前的一根樹枝,就是咔嚓一剪刀?吹竭@番情景,我終于不能自持,沖著節(jié)子的父親,說了一句準保是他期待著我說的話。 “這樣的話,我可以陪她一起過去。因為恰好我現(xiàn)在手頭的工作,到時候看來可以結(jié)束了……” 我這么說著,把方才好不容易拽到手中的帶著花蕾的枝椏,重又輕輕地放掉了。我發(fā)現(xiàn),聽了我的話,節(jié)子父親頓時一展愁眉,說道: “要是你能陪她一起過去,那再好不過了!贿^,這太對不住你啦……” “不,對我來說,在那樣的山里,興許反而更有利于工作……” 接著,我們東拉西扯了一會兒那家療養(yǎng)院所在的山區(qū)。而在不知不覺中,我倆的話題轉(zhuǎn)到了節(jié)子父親正在修剪的花木上。兩人在此刻相互感受到的一種類似于同情的情感,似乎使這種不著邊際的談話,居然變得活躍起來…… “節(jié)子她起來了嗎?”不一會兒,我不動聲色地問道。 “噢,大概起來了吧。……來,沒關系的。你從這兒進去……”節(jié)子父親用拿在手中的剪刀,朝院子的柵欄門指了指。我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中鉆了過去,拉開了那道柵欄門。門上因為纏滿了爬山虎,所以開起來有點費勁。我就徑直穿過院子,朝節(jié)子的病房走去。那間屋子像是偏屋,不久之前一直被她作為畫室在使用。 節(jié)子似乎早就知道我已經(jīng)來了,但她好像沒有料到我會從花木繁茂的院子中穿過來。她在睡衣外面披了件顏色鮮亮的短褂子,躺在長椅上,此刻正在擺弄著一頂女帽。這頂我未曾見過的女帽上,裝點著一根細細的緞帶。 我透過法式落地玻璃門瞅著她,朝她走去。她仿佛也發(fā)現(xiàn)了我,一激靈想站起身來?墒撬]有起身,只是將臉轉(zhuǎn)向我,用略帶羞澀的微笑注視著我。 “你下床啦?”我在門邊慌不迭地脫著鞋,問道。 “我試著下了一會兒床,可是一下子又覺得好累呀。” 說著,她慵懶無力地將方才一直拿在手中隨意擺弄著的帽子,胡亂地往旁邊的梳妝臺上一扔?墒敲弊記]有扔上梳妝臺,而是掉到了地板上。我趕緊走上前去,彎下腰——我的臉幾乎要觸及她的腳尖了——把帽子撿了起來。然后,我開始擺弄起帽子來,一如她方才之所為。 有頃,我訕訕地問道:“這樣的帽子,你拿出來干嗎?” “這玩意兒,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戴?墒前职忠舱媸堑,昨天去買了來!悴挥X得爸爸有點怪嗎?” “這是爸爸精心挑選的?確實是位好爸爸呀!瓪G,你把這帽子戴一下試試!蔽野腴_玩笑地要把帽子朝她的頭上戴去。 “別,別戴……” 她說著,顯得有點不耐煩,略微抬起了身子,像是要躲避。然后,她仿佛賠不是,勉強地笑了笑,又驀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用略顯瘦弱的手,攏了攏有點凌亂的頭發(fā)。她若無其事、毫不做作地用手攏頭發(fā)的動作,簡直像是在撫摩我似的,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的性魅力。我不由得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少頃,我把方才一直拿在手中擺弄的她的那頂帽子,輕輕地放到了旁邊的梳妝臺上。突然,我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再吭聲,目光依舊沒有回到她的身上。 “你不高興啦?”她忽然抬起頭凝望著我,擔心地問道。 “沒有哇!蔽医K于重又將目光朝向了她,然后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剛才聽你爸爸說,你果真想去療養(yǎng)院啦?” “是的。因為這樣呆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好起來。只要能快快好起來,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去。不過……” “怎么啦?你想說什么呀?” “沒什么! “沒什么你也說說看嘛!闼阑钜膊徽f的話,那我來替你說好嗎?你是想讓我也一起去吧。” “不是這么回事呀。”節(jié)子驟然打斷了我的話。 可是,我并不介意她的阻攔,繼續(xù)往下說。但語氣與開始時不一樣,漸漸地變得正兒八經(jīng)起來,還帶有幾分不安。 “……不,即便你叫我別去,我也肯定會去的。我呀,有這樣一種想法,一直縈繞在心頭!在我們這樣待在一起之前,我就曾經(jīng)夢想著,和一個像你這樣可愛的姑娘,去某個人跡罕至的山里,就兩個人過日子。我記得在很久之前,我曾將我這樣的夢想,對你和盤托出過。哎,說到那山中的小木屋,你曾經(jīng)問我,在那樣的山里,我們兩個人能一起過日子嗎?你那時露出的,是天真無邪的笑吧!f實在的,這次你說要去療養(yǎng)院,我以為肯定是這些話兒在不知不覺中打動了你的心。……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節(jié)子竭力保持著微笑,默默地聽完了我的這番話。 “你的這些話兒,我都不記得嘍!惫(jié)子說得很干脆。然后,她用像是反過來安慰我似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我:“你經(jīng)常會冒出些叫人摸不著頭腦的想法來呀……” 幾分鐘之后,我們倆都顯露出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神情,饒有興趣地眺望著法式落地玻璃門外的草坪。草坪已是綠茸茸的一片,到處都有熱氣在升騰。 到了四月份,節(jié)子的病仿佛在一步一步朝恢復期靠攏。而這種趨勢越是遲緩,則通往恢復期的令人焦急的步伐,反倒越是確實可靠似的。我們甚至感到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希望。 就在這樣的一天下午,我去了節(jié)子家。恰巧節(jié)子的父親出去了,只有節(jié)子一個人在病房里。那天,節(jié)子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她沒有穿幾乎總穿在身上的睡衣,而是很難得地換上了一件天藍色的襯衫。我一看見穿著襯衫的她,就無論如何想把她拉到院子里去。院子里雖然稍稍有點風,但連這風也是柔柔的,令人心曠神怡。節(jié)子有點缺乏自信地笑笑,但*終還是依從了我。于是,她將手搭在我的肩頭,提心吊膽地邁開步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法式落地玻璃門來到了草坪上。我們沿著樹籬,朝枝葉扶疏的花叢走去;▍仓谢祀s著各種外國品種的花卉,枝椏縱橫交錯,顯得有些蕪雜。在這繁茂的花叢上,到處都挺立著白色、黃色、淺紫色的小花蕾,正含苞待放。我在一棵茂密的植株前站住腳,驀然回想起節(jié)子曾經(jīng)告訴過我這花叫什么來著,——估摸是在去年秋天吧。 “這是紫丁香吧?”我轉(zhuǎn)向節(jié)子,隨口問了一句。 “這可能不是紫丁香吧!惫(jié)子仍然把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頭,稍稍有點愧疚似的回答說。 “哎……那你以前是誤導我嘍?” “誤導什么的,你可扯遠啦。我也是聽那個送我花的人說的!贿^,這花也不是什么名貴之花! “哎呀,眼看花都要開啦,你才吐露這些!看來,那邊的花也肯定是……” 我指著旁邊那棵茂密的植株問道:“那個,你當時說什么來著?” “金雀花吧?”節(jié)子接過話茬說。隨即我們便來到了金雀花叢前!斑@棵金雀花可是真的呀。你瞧,花蕾有黃色和白色兩種,對嗎?這白色的據(jù)說很少見……是老爸引以為傲的……” 在這樣的閑扯中,節(jié)子始終將手搭在我的肩上,偎依著我!c其說是累了,倒像是沉醉了。在此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仿佛這樣的默然相對,能夠盡可能多地挽留住這鮮花般美麗芬芳的人生。從對面樹籬的間隙中,時不時有微風吹到我們面前的花叢來,就像是在不斷地憋氣、舒氣似的。風兒微微地托舉著葉片,掠過了花叢。唯有我們倆依然偎依著,站在金雀花叢前。 突然,節(jié)子將臉貼在一直搭在我肩頭的自己的手心上。我發(fā)覺,她心臟的搏動,似乎要比平素猛烈。 “累啦?”我和悅地問節(jié)子。 “不!惫(jié)子輕聲答道?墒,我卻愈來愈感受到,她那壓在我肩頭的份量,正在逐漸增加。 “我身體這么虛弱。對你,我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節(jié)子唧噥著。她的話,我與其說是聽到的,毋寧說是感覺到的。 “你這么孱弱,比起正常的你來,更讓我憐憫。你為什么就不明白這一點吶……”我在心里焦急地開導她,可是在表面上,我故意裝出什么都沒有聽見的樣子,一動不動地佇立著。這時,節(jié)子突然將脖子往后一仰抬起了頭,然后甚至將手也慢慢地從我的肩頭撤走了。 “為什么我近來會變得如此懦弱呀?前些日子,不管病有多重,我也毫不在乎……”她用微弱的聲音,自言自語似的囁嚅著。接下去,她不再吭聲,令人好生擔心。少頃,節(jié)子冷不丁抬起頭,直愣愣地凝望著我。隨即,她再次低下頭去,用多少帶點興奮的中音說:“我不由得突然想活下去嘍……” 然后,她又用低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補充了一句:“因為有你在……”

起風了·菜穗子 作者簡介

堀辰雄,日本作家。1904年生于東京,是芥川龍之介唯一的弟子。1930年以小說《神圣家族》登上文壇。1938年以自身經(jīng)歷為基礎創(chuàng)作小說《起風了》。1941年小說《菜穗子》獲中央公論文藝獎。代表作有《神圣家族》、《美麗村莊》、《起風了》、《菜穗子》等。他尤擅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人物纖細敏感的內(nèi)心感受,作品氛圍哀婉纏綿。堀辰雄(1904—1953),日本小說家,詩人,昭和時期新心理主義代表作家。昭和時代的日本文壇上,一方面出現(xiàn)了無產(chǎn)階級文學的抬頭,另一方面以橫光利一、川端康成為代表的新感覺派等其他文學流派也同時存在。新心理主義受到新感覺派影響,并在其基礎上嘗試了“心理分析”的手法,形成了新的文藝思潮。堀辰雄師從于芥川龍之介。他受西歐心理主義文學影響,擅長人物心理描寫,尤擅描寫人物面對死亡時敏感纖細的內(nèi)心感受。堀辰雄一生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病魔的折磨與死亡的威脅下,這種特殊經(jīng)歷讓他對生命、命運有著更為獨特深刻的理解。他筆下的人物,或是生活在極度不幸中,或是生活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但讀者從中感受到的卻不是抑郁或頹廢,而是看似柔弱的生命中蘊涵的無與倫比的韌性。1925至1929年在東京大學國文系學習,曾與中野重治等人創(chuàng)辦《驢馬》雜志,開始創(chuàng)作生涯。1930年出版小說集《笨拙的天使》,發(fā)表了《神圣家族》,得到著名作家橫光利一的贊賞,成為文壇新秀。小說《神圣家族》取材于作家芥川龍之介的自殺,并根據(jù)自身的經(jīng)歷創(chuàng)作而成。長篇小說《風起了》(1938)描寫一個藝術家同重病的情人節(jié)子相愛的故事,著重描繪了節(jié)子面臨死亡時彷徨、動搖的心境。中篇小說《菜穗子》(1941)是他的代表作,獲中央公論獎。小說描寫女主人公咯血住院,對熱戀的情人和她的丈夫的探望都不堪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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