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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煙花燦爛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506343626
- 條形碼:9787506343626 ; 978-7-5063-4362-6
- 裝幀:暫無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看煙花燦爛 本書特色
人生如長戀,這是一個關(guān)于安生與尊嚴(yán)的故事,人間煙火——兜盛俗世湯湯水水,生命吟唱——泣血紅塵愛的歌殤。
來自呼蘭河畔,秉承蕭紅的率性與俏敏,文字如刀,刻畫飲食男女的情愛怨傷。
看煙花燦爛 內(nèi)容簡介
林靜林紅姐妹倆,夜晚的時候,一個去酒吧,一個去夜總會。在她們老家,有一個得了噬血病的弟弟。兩姐妹背井離鄉(xiāng)掙錢的理由,是弟弟需要錢……故事由此展開。姐妹倆遇上了派出所長、青皮流氓、政客官員……各色人等。為何被青皮窮追不舍?為何情欲與身心難以調(diào)和?……在生存和倫理的底線之上,荒草蓬生的拜物私欲與一息尚存的安生尊嚴(yán)構(gòu)成了強(qiáng)勁的心靈沖突,激勵克制著的舉目無親的悲愴,激發(fā)出風(fēng)波翻涌的敘述。
看煙花燦爛 節(jié)選
華燈初上的時候,林紅像每天晚上那樣,又坐到了梳妝臺前,她要化妝。
梳妝臺只是一張斑駁的破桌子,舊貨市場買的,30塊錢。桌上方的墻上,吊著一面燒餅大的塑料圓鏡,鏡周圍落滿蚊子的尸體,還有蒼蠅的血。鏡子被一枚長釘子固定,像只狼牙,顯得猙獰。狼牙上掛滿了小袋子,有眉筆口紅,也有圓珠筆便條。林紅幾乎是撅著屁股,弓在那里,她不敢坐下來,她怕身下這只粗糙的木凳,剮了她身上那條華貴的絲裙。
林靜從院兒里進(jìn)來,她家的院子就是廚房。林靜什么都沒說,兩手捏著圍裙角,站在一邊用眼睛看林紅,林紅明白姐姐要說什么,她說,姐,不吃了,天太熱。
“紅棗粥我都涼半天了!绷朱o的聲音像從鋼管內(nèi)壁發(fā)出的,幽幽涼。
“我一點(diǎn)都不渴!
兩姐妹就不再說話了。林靜依然站在那里沒動,她好像在看妹妹,又像在愣神兒。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們姐妹倆的話,就少起來。尤其在家里,多數(shù)時候,是用眼睛代替了嘴巴,或者那兩只不停勞作的手。林靜話少,她是覺得自己的話,特別是好聽的話,對這個世界,都用光了。林紅不愛吱聲,也是肚子里沒話了,每天晚上捧著麥克風(fēng),千言萬語,萬語千言,都變成高高低低的音符,飄出去了。
看姐姐不走,林紅說,姐,沒事兒。主要是天熱吃不下東西。
是啊,這里的天兒,太熱了。熱得人白天吃不下飯,晚上睡不著覺。即使有電扇,吹出來的都是熱風(fēng)。在林靜租住的這片平房區(qū)內(nèi),多是無空調(diào)族,老頭老太太們吃過飯,夾個小板凳,拎上破蒲扇,左鄰右舍,不用相邀,自然地匯聚到一起。也有中年婦女們,下崗的爺們兒們,他們是光膀族,拖鞋族。有時實(shí)在熱得受不了了,就老老少少都去商場,占上一排座位,躺下來,一直能混到晚上十點(diǎn)關(guān)門。死熱的一天,算熬下來了。
林紅到了晚上就比姐姐享福了,她所在的酒吧,是一家地下娛樂城,空調(diào)大溫控開著,冷得小姐們皮衣皮裙外面再罩一件大衣,冰窖一樣拔人。這種溫度,主要是照顧西裝革履的客人,也包括嫖客。
“小紅,你以后——盡量——盡量少喝——點(diǎn)酒!绷朱o說。
“我知道。姐!
“酒精讓女人衰老!
“也讓男人興奮。不然,一瓶酒,幾千塊,他們是不肯買的。姐,酒吧里,酒可比肉值錢,真正賣上價的,就是那些瓶瓶罐罐!绷旨t慢慢地笑了,她的笑很藝術(shù),力求只動嘴和牙,張開,上翹,眼睛也瞇著,而面皮盡量不動,哪個女人不怕皺紋呢。女人對自己容顏的保護(hù),可抗衡男人對待自己的政治生命。
“現(xiàn)在是小流氓才搞女人,大流氓都圖享受了。吸點(diǎn)毒,喝點(diǎn)酒。女人在人家眼里,根本不是女人!绷旨t后面的話拉長了聲調(diào),像很無奈。她用上下嘴唇抿著口紅,一點(diǎn)一點(diǎn),抿勻了,鮮艷的嘴唇像一朵欲滴的玫瑰。
林靜從報(bào)紙下拿起一只大碗,又去院里的灶臺了。灶臺是兩摞磚砌起來的長條臺案,上面有塊木板兒,板兒上面的碗盤,蓋著一張《人民日報(bào)》,算遮擋灰塵的布簾。
林紅放下*后一件工具,睫毛夾子,把臉向鏡子前湊了湊,細(xì)細(xì)地檢查著自己。她的睫毛美妙,修長,微微的上翹,無論是正面?zhèn)让妫己芎每。噓——林紅對著鏡子向自己的睫毛吹了一口氣,試試睫毛膏的粉刷水平,還好,沒有一星兒落下。她拿起紗巾披肩和墻上掛著的真皮手袋,來到院里,說,姐,我走了。
“早點(diǎn)回來。”
小院門吱的一聲開了,又吱的一聲合了。林靜看著妹妹林紅的背影消失,她的目光和這個愈加昏暗下來的午夜一樣,黑暗中透著凄茫。
林靜手腳麻利地關(guān)好火,摘下圍裙,到鏡子前匆匆一瞥,還好,臉上沒有灰垢。她快速換上外衣,拿上鎖,出了小院兒的門。她要去接兒子豆豆。
豆豆今年四歲了,上的是一家私人幼兒園。像她們這樣沒有戶口的,孩子是上不起公家的幼兒園的,光那份昂貴的建園費(fèi),就讓人頭皮發(fā)麻。但林靜已經(jīng)想好了,幼兒園委屈了孩子,小學(xué)一定讓他上個差不多的,后街的英才小學(xué),就很好,里面多是市委市政府的兒子孫子,環(huán)境好得簡直像一處兒童游樂場,有那么多鮮艷而光滑的娛樂設(shè)施。不像民辦小學(xué),鐵銹架子的滑梯像一處廢棄的工廠,充滿了兇險(xiǎn)。
豆豆的幼兒園里只有兩個阿姨,年輕些的,叫小香,她是老板。另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是小香雇的,要聽她的指揮。小香的家好像也不在本地,不然她為什么沒有父母?也沒有丈夫孩子?但這處三居室的房子,是小香自己的。林靜一直覺得小香的生活很奇怪,奇怪在哪里,她還不好多問。
林靜發(fā)現(xiàn),園長小香生活的*大樂趣,就是打麻將。有時園里的孩子還沒接完,剩下四五個,由老阿姨照管,小香的麻將桌已經(jīng)支起來了,她不在乎家長們對她的印象怎么樣,會不會因?yàn)橛∠蠖顾挠變簣@倒閉,小香好像不怕這些。她開幼兒園,好像就和她打麻將一樣,是一種事由,一種打發(fā)時光的營生,至于賺不賺錢,賠了多少,好像都不在她的考慮之內(nèi)。
在和她熟悉一些時,林靜問她每天上千次地碼牌,碼這同一樣的麻將牌,重復(fù)這上萬次的同一動作,不煩嗎?
小香說一聽你就是外行了。不過也有煩的時候,煩有什么法兒呢,我老公也沒有,孩子也沒有,不打麻將,你讓我每天的時間,怎么打發(fā)?
“老公可以再找嘛,孩子也可以再生。”林靜說。
小香灰心地一笑,她說再找,現(xiàn)在的男人都成文物了,你要掘地三尺,還挖不出一具囫圇的,都他媽爛透了。費(fèi)勁弄出來,你要拼了命地修啊補(bǔ)啊,哄著供著,呵著氣兒吹著,這還不定哪天丟了。累啊。
孩子,我這輩子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可老天不待見我,懲罰我,讓我沒有啊。
接下來林靜沒有再深問,小香也不愿意說了?葱∠闵心贻p可是分外滄桑的眼神,林靜想,天下每個女人都有一本血淚賬啊。小香因陋就簡的這家幼兒園,是普通民居的三居室,一間是小香的臥室,孩子有時放不下,也可以跟她睡一床。另一間排滿了上下鋪的小床,床間的過道走不開兩個人,那個老阿姨幾乎是爬行在各床之間整理內(nèi)務(wù)。另一間的所謂教室,也只幾條小桌椅,地上戳了一塊小黑板,倚在墻上,三合板刷的。林靜常常想,一個是農(nóng)村婦女,一個是愛打麻將的小香,麻將聲聲,成了孩子們成長的交響樂。反過來,若不是小香她們這樣的幼兒園收留了豆豆,豆豆他們,恐怕要把馬路當(dāng)游樂場了。
豆豆見媽媽來了,高興得上來就摟住了林靜的脖子,說,媽媽,今晚咱去蹦蹦床嗎?
林靜家的后街,就是一座小廣場,從領(lǐng)豆豆來到這個城市那天起,**眼看到那種彈力床,豆豆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一個小時兩塊錢,每次豆豆能蹦上三個小時的,還蹦不夠。
回到家,林靜問豆豆,晚飯吃飽了嗎?說著給兒子洗凈了手,盛上一小碗米粥,一小碟腌黃瓜,自己也坐下來。天太熱,吃飯都成了負(fù)擔(dān)。
“媽媽,我晚上喝過綠豆湯了,還吃了包子!卑泳G豆湯,是豆豆他們幼兒園常年的食譜。豆豆說他*不愿意吃包子了,當(dāng)然,也不愿意吃饅頭,他愿意吃紅燒排骨。在豆豆的食譜中,沒有肯德基,也沒有麥當(dāng)勞,更不知道必勝客。
“豆豆,喝過了也再喝點(diǎn),天熱,你出的汗又多,不喝該脫水了!绷朱o勸著兒子,同時又給他夾了幾條黃瓜,說吃黃瓜敗火。
擱在往日,豆豆會把他不愛吃的東西送回去,可是今晚林靜說帶他出去,他就力求表現(xiàn)好一點(diǎn),一是高興,再有表現(xiàn)好了,媽媽會給他買些好吃的。
豆豆吃苦瓜一樣伸舌嘬嘴吃著碗里的黃瓜,林靜說豆豆快點(diǎn)吃,她自己三五口,一碗粥喝完了。她起身拿起盆,把豆豆的衣服襪子泡進(jìn)去,這個城市太熱了,一天不到黑,大人孩子的衣服都是咸的,硬的。林靜想起林紅走時也換下了衣服,她又回身到床上把林紅的內(nèi)衣拿來,一并洗了。林靜的兩只手快極了,叨食的鳥一樣,搓洗,打香皂,清水洗兩遍,一會兒的工夫,院里的鐵絲上花花綠綠了。
豆豆吃完了,跟在媽媽身后玩水。林靜把他拎到一邊,說,豆豆,媽媽剛給你換的干凈衣服,再弄臟,一會兒出不了門了。
豆豆怕出不了門,聽話地回到屋內(nèi),老實(shí)地坐下來,等著媽媽。
林靜坐到了林紅坐過的梳妝臺前,摘下眼鏡,戴上博士倫隱形的。她的手法很熟練,做這一切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然后拿過那只帆布包,把豆豆的衣服等用品裝上。
她環(huán)視屋內(nèi),大致都?xì)w攏好了,水關(guān)了電拔了。想了想,她又把床單揭起來,踩著凳子,掛到了窗戶上。床單的兩頭各逢著一個布鼻,從他們搬來的那天起,這條單子就是兩用的,白天鋪床,晚上掛起來,當(dāng)窗簾。
熄了燈,豆豆一步就跑上來拉住媽媽的衣襟,這孩子膽小。林靜借著外面的燈光,把門鎖好,領(lǐng)上豆豆,出大門了。
“媽媽,今天咱們玩蹦蹦床嗎?”
……
看煙花燦爛 作者簡介
曹明霞,筆名鐵驪。滿族。黑龍江省鐵力市人。現(xiàn)任河北省藝術(shù)研究所大舞臺雜志社副主編。二級編劇。河北作家協(xié)會第五屆理事。魯迅文學(xué)院第七屆高研班學(xué)員。 著有長篇小說《良家婦女》、《呼蘭兒女》,中短篇作品集《這個女人不尋!返。中篇小說《滿堂兒女》獲河北作協(xié)年度優(yōu)秀獎;《士別三日》入選2007年全國小說排行榜。短篇小說《母親和墻角的圣誕老頭》獲第十二屆中國人口文化獎。處女作《類人猿》獲上海萌芽文學(xué)獎。有部分作品被改編成影視。代表作《事業(yè)單位》、《婚姻誓言》、《土豆也叫馬鈴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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